应该是眼花了吧,或许只是长得像的而已,可这样的美人,要长得像,这得是多高难度的事情啊!城 刘煜将人群中的议论听得清清楚楚,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 拓跋佛狸面不改色,不承认也不否认。 对街酒楼,临街雅间中,太子拓跋励无巧不巧碰到王玉龙等人,正好一起坐下来看看漱玉斋的热闹。 “皇上让三皇子给漱玉斋送匾额,可是想借漱玉斋的手为三皇子造势?”王玉龙故意试探道。 拓跋励不屑地看了一眼,“不过一个漱玉斋而已,只会舞文弄墨,能有多大能耐?”他只相信握在手里的兵权,铁蹄刀剑打下来的江山。文人墨客,除了会搬弄是非,还能做什么? “可漱玉斋能在江左搅动一翻风雨,未必在北魏就不能,还是应该防上一防的。” 拓跋励瞥他,“我知道你嫉恨江左灭了你王家满门,那些不成气候的东西,本太子可不放在心上!不过跳梁小丑而已,也无需本太子亲自出手。” 既然这位说到这份上,王玉龙也不好再说什么,拓跋励可不是个心胸宽广之人,他既然这样说,还可以过来看热闹,定是有其他人代他出手。 果不其然,不一会儿,街头便出现一队人马,王玉龙一看为首那人,顿时了然。不亏是太子殿下,挑唆这人出马,啧啧,这回有漱玉斋受的了。 伴随着那些人靠近,浓烈的尸臭味儿,刺激着所有围观百姓的鼻粘膜,他们自动让开一条道,得以让漱玉斋门前的人一眼便看清楚。 宋轶眯了眯眼,开张大吉,没见带着尸体来找茬儿的! 再看为首之人,啧啧,还真是个不能拒绝的主儿啊! 拓跋珲,北魏廷尉,拓跋皇室宗亲,在北魏,这是宋轶头一个想将之收录《惊华录》的人。骁勇善战,为人正直,有仁爱之怀。若要说他在北魏的地位,就如刘煜在南宋掌控司隶台的地位一般,是个令世家大族敬畏的角色。 拓跋珲一出现,拓跋励便笑了,王玉龙也跟着笑了,这位最是不屑这些只会舞文弄墨的人,甚至曾当着满朝文武痛斥文人误国。漱玉斋这种拿根笔杆子搅风搅雨的存在,最是遭他忌讳。 这位连皇帝的龙鳞都敢逆,哪会忌惮区区一个初来乍到的漱玉斋?谁出来搅局都没拓跋珲有说服力。 “听闻漱玉斋画骨先生能刻骨画像,能还腐尸生貌,廷尉拓跋珲特来求教。” 看似恭敬实则咄咄逼人。漱玉斋众人探着脑袋将那具尸体看了又看,啧啧,这位还真会挑呢,这具尸体尸身腐烂了一多半,若是没看错的话,连头骨都有损坏。 拓跋珲首先看到的是高坐上首的拓跋佛狸,对于这个刚回魏地的皇子,他不甚了解,但很不凑巧,他曾有手下跟那个叫做楚流云的广平王义子交过手,甚至吃了不少亏。要让他接受一个曾经杀死过魏国将士的人做皇子,并借漱玉斋上位,他同意,那些死难的将士冤魂绝不同意。 不能明面上对拓跋佛狸动手,那就让漱玉斋在北魏没有立足之地,至少剪出了他一道助力。所以他刻意去义庄挖了这具悬而未决的疑案尸体出来。 刻骨画像这是一个传言,真正见识过的,就算是在泰康城也只是屈指可数的几人。传言这种东西,传多了,大都名不符实。看这尸体模样,他不信,真有人能画得出来!击溃了神乎其技的传言,看这漱玉斋何以立足。 拓跋珲的视线扫了一圈,义无反顾地落在气势最强的那名男子身上,听闻这就是画骨先生,他能忽悠得魏帝给漱玉斋一个容身之所,可能蒙骗过所有人的眼睛,画出死者生貌来? 刻骨画像,即便是有人亲眼所见,却也是可以作弊的,比如,事先知道骸骨身份,再当众画出来,自然能震惊四座。江左之人惯会用这种方式为自己造势。今日他就要亲手将他们的伎俩拆穿。 拓跋珲盯着刘煜,等他出来展现所谓神技,结果刘煜气定神闲地看着他,面具下的眼睛和煦如春风。 咦,什么意思?看不出来劳资是来挑衅的吗? “这尸体烂得不够彻底啊!”身侧突然传来叹息声。拓跋珲猛地回头,只见一个小东西不知道何时已经蹲在那里查看尸体。纤纤玉指,捏着一根棍子,正撩开破烂的裹尸布,“欣赏”着腐臭糜烂的肉身。 旁边的手下看得背脊发凉,头皮发麻,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。 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