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一把小小的匕首,夕霜才不会笨到用来当成偷袭影兽的武器,她索性双手往前一递,把匕首送到两只影兽的鼻子前面。 母影兽凑上来嗅了嗅道:“你只是要帮忙,对不对?” “对,我只是要来帮你们,没有其他的要求,也不要你们为我做什么,我只想这颗蛋孵化出来以后,你们一家子可以离开离驭圃,走得越远越好!”夕霜重新把匕首收回,尝试在不破蛋壳的情况下,用匕首把最外面的那一层刮除。 手中的力量必须要掌握得很有分寸,太重太轻必然皆是失败。夕霜有些庆幸自己是镜师,一双手算是非常灵巧了,匕首落在蛋壳上时,夕霜诧异地发现匕首碰触到的触感是软软的额,就好像那不是一层网状物,而是厚厚的包裹物。 匕首绕着蛋的表面割出个圈型,夕霜等了片刻,开始手动去剥除那一层网状物。无论是谁,把网状物加诸在一个孩子身上,全是重罪。 剥开一点点,可以看到底下花纹的颜色,夕霜依然卖力地用匕首在蛋壳表面画了不少的痕迹。等到这颗蛋重新被送回到母影兽前爪中间的时候,它重重吸了一口气,差点要哭出来,不停念叨着:“没错没错,这才是我的孩子,真正的孩子。” 与方才取出的那片蛋壳再没有两样,夕霜默默退到一边,公影兽没打算放过她,一双暗金色的眸子始终前后跟随,生怕她突然发力逃跑了一样。 夕霜根本没有要逃跑,她哪里是这两只大怪物的对手,而且它们始终没有流露出过分的敌意。既然韩遂说需要有一个人孤身前往,而她又是被选中的天命之选,她必须要好好把握住这次希望。 母影兽把脑袋贴在蛋壳表面,口中发出一种很低的声波。声波不响,可是夕霜发觉脑海中有什么与这种声波产生了共鸣,让她一下子亢奋起来,却又全身不太对劲。声波不断,夕霜的手脚开始不听使唤,身体像是变成了别人操控的,她想要张开口大声说话,发现嗓子被锁住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 这些要命的转变发生在瞬间,夕霜连抗争一下的机会都没有,她的双眼一黑,陷入与身边所有隔断的状态,只留下脑子还是清醒的。一开始,她以为是母影兽作祟,表面对她和气,实则下手要害她。 很快,她排除了这个想法,母影兽的战斗力摆在那里,一爪子拍上来也可以要她大半条命,非死即伤,何必要假惺惺来欺骗她。更何况,她把水魄在身边养的时日久了,愿意相信灵物多半单纯,这样费脑的举动很难操作。 她看不见,听不见,感触不到身边的一切,留下的思维反而变得异常敏锐。很快,夕霜听到了其他的声音,一滴一滴,好似有水声就在耳边,越来越急,水滴汇成了流水,向前推进,再然后形成了一定规模的湖或者是河。 夕霜闻到一股清爽的水汽,萦绕在鼻端,湿漉漉的,闻之让人精神一振,随即她的感官突然又变回来了。耳中听到公影兽的声音:“她是不是受了伤?” 水魄在回答它:“她好像是晕过去了。” “让我来看看,她答应要帮我们的,不能出事。”母影兽的脚步声清晰可闻,停留在她的身边,有什么凑近过来,夕霜被热乎乎的东西靠近喷,心中一惊,直接再睁开了眼,与正在查探情况的母影兽,四目相对。 母影兽的鼻子已经快顶到她的脸上,没有鼻息,没有呼吸,坐实了她先前的想法。夕霜抬手把它轻轻给推开:“我没事的。” “可你突然晕过去了。”水魄看起来很着急,飞过来,停在她的胸口,一双眼亮晶晶地注视着她,“好端端的,一声不吭晕倒在地上,我们都吓到了。” “那颗蛋呢,孵化出来了吗?”水魄几乎没有分量,夕霜没有挥手赶它下来,反而摸了摸它的翅膀。刚才的那一段时间不长,对她来说,却像是一场噩梦。 “你晕过去了,它们一下子警惕心爆发,哪里还有心情孵蛋,生怕是有什么可疑的人会来抢夺孩子,直接把蛋先保护起来了。”水魄俯视了会儿,挥动翅膀飞起来,“你还能站起来吗?” “可以的,我没有大碍。”夕霜单手撑地,先坐了起来,“你还记得是怎么破壳而出的吗,你在蛋里的时间也不短,韩遂总说你快要出壳,直到在甘家,你吞下了整面傀儡镜,才大功告成。” 母影兽的耳尖动了动:“傀儡镜是什么?” “是一种修灵者在生前修炼出的双镜,人死之后,本命镜会消失,傀儡镜依然会留存在世间,并且保存住死者一半的灵力。因为镜体的原主已经不在,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