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的去前线了?我要早知道你已有反心,本想着给你机会。孰料你真的耐不住了!” “诸君将士!你们是被楚元茂蒙蔽了!此刻,立即归顺朕的,为朕抓拿楚元茂一*党的,既往不咎!” 听得武德帝如此说,左禁卫军的官兵们不由得暂停了动作,迟疑着,斟酌着如何行动。 楚元茂胸有成竹的模样,终于有一龟裂,他高声喝道:“我乃当朝太子,只要此刻杀了皇帝,我就是皇帝。届时说是陆安澜乱臣贼子,逼宫造反,夺了他兵权,你们想在枢密院要什么样的位置都有!谁拿了皇帝的人头,谁就是新任枢密使!” 武德帝再没料到自己的儿子如此丧心病狂。也不再多言,只提剑上前,恨不能给楚元茂身上戳几个窟窿。 终于,在武德帝长剑已沾满鲜血,满脸血污之时,陆安澜的军队,到达了寝宫之外。不费吹灰之力,左禁军和归义军投降的投降,死伤的死伤。太子楚元茂在准备逃离皇宫时被率领亲兵救驾而来的鲜于桑翰抓住,投入大牢,等候发落。 “臣救驾来迟!请陛下责罚!” 陆安澜单膝跪地,向武德帝请罚。 武德帝早已精疲力尽,以剑撑地,站立在广场之中,看见陆安澜,不由得皱眉:“你为何还在京城?” 陆安澜立即行了大礼:“陛下,臣在半途接到密报,说归义府到东京的运粮船有异常,运的不是粮食,而是士兵。臣知道恐怕京中有变,故而折返。” 武德帝眸光阴沉:“为何不报给我听?” 陆安澜匍匐在地,诚惶诚恐道:“陛下,事出紧急,臣已命人传信给欧阳海,请他密报给您。” 武德帝颓然坐下,道:“定是毒妇误我!” 欧阳海乃是武德帝心腹,许多信息都由他通传。可是前几日,他突然生病,病势沉重,恐怕未曾及时收到信息。 此时,一旁又传来一道声音:“陛下,臣救驾来迟!恰好遇到了太子殿下出宫,特地给陛下带来了!” 武德帝看过去,却是鲜于桑翰,手中正抓着楚元茂。楚元茂的玉冠已不知丢落在何处,披头散发,身上披着件蓝色的士兵衣袍,底下露出明黄色的太子袍服,十分狼狈。 “逆子!”武德帝挥剑过去,眼见就要落下,却是突然猛地一阵咳嗽,那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,从喉中吐出一口血来。 那血恰恰喷在了楚元茂的衣袍之上,楚元茂看了一眼,哈哈大笑:“看来父亲你是命不久矣!” “陛下保重龙体!”陆安澜道。 武德帝望着天空浮现的鱼肚白,疲倦地对鲜于桑翰道:“将太子押入天牢……” 话音未落,忽地一头栽倒在地上。 谢如冰这一夜在家中忐忑不安,虽说躺在床上,却又如何睡得着?想着陆安澜临行前说的话,莫非他早已预料到今日情形?可是,纵使真的预料到了,混战之中,刀剑无眼,就怕他受伤。 到了四更天,打斗声渐消,各处都恢复了夜的安宁。 待到太阳出来时,一切已经尘埃落定。陆安澜已经全面控制皇宫和京城。太子谋反,被捕下狱。京城实施戒严,抓拿太子同党。皇后被武德帝戳中动脉,失血过多而亡,对外宣称乃是畏罪自杀。归义节度使胁从谋反,暗中调兵,将抓拿回京,等候发落。武德帝受了轻伤,体力透支,又怒极攻心,晕倒卧床,还未清醒。 昨夜这么大的动静,京中各大家族都坐立难安,待天一亮,见外头没乱,纷纷遣人去打听昨夜的情况。很快就都看到了枢密院所贴出的告示。 虽则太子前些时日遭了武德帝训斥,但是,武德帝成年的儿子只得这一个,下头的小皇子最年长的也不过几岁,绝大多数人都猜不到太子竟会逼宫造反。 一时各自约束家人奴仆,切不可在此期间生事,更不可与太子有所牵连。 谢如冰听得陆午带回的消息,悬了一个晚上的心才终于落定了。刚松了一口气,就听到赵双进来,道有要事禀报。谢如冰遣退了众人,赵双道:“这回在宫乱之中,有人攻进了宫中的佛寺。我们前去的时候,发现里头竟居住着一位夫人,自称是前朝招远将军府夫人陆氏。陆大人命人将她救出,拟暂安置在咱们府上。因事情机密,请夫人小心处置。” 谢如冰不由得站起身来,诧异极了:“陆夫人?她在宫中?”她母亲的师姐,母亲口中完美无瑕的人,竟然身处宫中佛寺? 她联想到陈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