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鲤神情不变,心里却有些懊悔。 如果他把金丝甲收得严实一点,对这东西在意一些,就不会有今天这出意外了。 事到如今,必须搞清楚张德子在外面胡说了什么,有多少人听到了,还有这老儒生是什么来历,是否也是为了金丝甲而来? 墨鲤一边想一边用眼角余光注意着周围,他在找沙鼠。 ——地上没有,墙根角落里也没有。 除了出去赶集的村民,还有行动不便的妇孺,村里剩下的人几乎都来了,这么大的动静,孟戚不可能没有发现这边的情况,难道被什么事绊住了? 墨鲤没有江湖经验,他表情虽然没什么,但是暗暗注意四周的行为却瞒不住有心人。 老儒生眯着眼睛笑了,显然认为墨鲤心虚想要逃跑,所谓镇定只是强行装出来的。不管这是谁家的后辈,怎么知道这里的,既然怕了,就说明没什么大本事。 墨鲤完全不知道对方已经想了这么多,他在担忧沙鼠。 孟国师武功比他还高,没什么可担心,然而沙鼠就不一样了。 要是沙鼠忽然不能变回人形了怎么办?孟戚的病情再次发作,就地晕倒了怎么办? 墨鲤越想越感到自己之前让沙鼠出去打探消息的做法欠妥当,正心烦意乱的时候,忽然看到旁边一堵墙上有个熟悉的身影在溜达。 “……” 圆滚胖乎的沙鼠,沿着土墙慢条斯理地走过来,又走过去,如是再三。 不仅墨鲤看到了他,还有别的人也注意到了,包括那个身份不明的老儒生。 因为这只胖鼠实在太嚣张了,哪有这样胆大的鼠?还这么肥!难道是米缸里养大的? 有个村民本能地拎起竹竿就要打,胖鼠飞速跳到了墙边的一棵树上,躲进树叶里,完全看不到了。村民震惊地想,这老鼠明明胖到好像路都走不动了,为何忽然变得灵敏,打都打不着? 是的,孟戚为了不让墨鲤担心的特意现身,他自以为很从容优雅的踱步,其实在村民眼里就是吃得太胖跑不动。 “谁家的米缸遭贼了?我看到一只大老鼠!” “……不,也不是很大,就特别肥!” “不行,我要回家看看!” 村民们都紧张起来,差点忘了张德子。 “都住口!” 老儒生一声怒吼,声音里灌注了内力,寻常百姓哪里受得住,只感觉到脑袋像被人砸了一下,耳朵里嗡嗡作响,天旋地转的,还有几个体质较虚的人直接栽倒在地。 墨鲤本能地以内力抗衡,于是他身边以及身后的村民都没事。 老村长看到歪歪倒倒的村民,大惊失色,知道这是遇上了“高人”,就是说书人经常说的那种江湖人,一言不合就能拆了酒楼,踹翻一条街的摊位。 这怎么得罪得起? 老村长连忙按住自己的儿子,慌张地说:“这位……这位……” 因为实在称呼不来,叫大侠也不是,叫壮士也不对,村长只能硬着头皮问:“尊驾这是来寻什么物件吗?我们村子小,也穷,实在没什么东西。” “胡说!” 张德子忽然跳起来,他指着村长,高声道,“昨晚我听得真真切切!各位乡亲,你们可知道那飞贼为什么来的,就为了他家里的宝贝!就是金丝……反正是金的,很值钱!我看昨天来我们村子的这个家伙,也是冲着这个!” 村民很是震惊,不是因为村长家有宝贝,而是这件事张德子怎么知道的,那飞贼又是怎么知道的?昨天来的小郎很好说话啊,不像坏人! 墨鲤没说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