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头戴玉冠,少了黑黢黢的颜色,看起来确实少了几分冷清。 那姑娘弯腰给他倒了一杯茶。 陆宴眼眸深邃,语气柔和,“多谢庄姑娘。”这位姑娘,名唤庄玥。 被他这样一看,庄玥的脸色立马变得红扑扑的,“卫公子是客,万不用如此客套。” 陆宴勾了勾唇角,垂眸凝着手里的茶盏,轻轻摇晃,抿了一口。 须臾之后,庄玥开口道:“卫公子打听首饰铺子,是要给秦姑娘置办些物件吗?” 秦娆,是沈甄的化名。 “正是。” 庄玥抬手拢了拢鬓角的碎发,柔声道:“秦姑娘能被您所救,当真是个有福之人。”顿了顿,又道:“不若这样,待会儿等秦姑娘下来了,玥儿给您带个路?” 闻言,陆宴放下茶盏,道:“初来乍到,多有不懂,那便有劳了。” 一旁的掌柜,也就是庄玥的母亲在这时接话,“卫公子客气甚,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,要说珠钗,头面这类的啊,还属咱们扬州的春丽阁做的最好……” 沈甄在楼梯的拐角处听着他们一来一往的对话,便知道,他已是把身份都交代好了。 她回想着他嘱咐的话,轻咳一声,走了出去。 庄玥回头望去—— 听到声音,她便猜到应是那位秦姑娘下来了,正准备瞧瞧是怎样的姿容,比之自己能差多少,沈甄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。 天爷,这是怎样的仙姿玉色? 庄玥双眸瞪圆,瞬间失语。 不得不说,论姿色,沈甄还从未输过。 她的双瞳澄澈,似石间上的清泉一般,叫人望而生怜,可若多盯着她看会儿,便会发现那眼波流转间,还暗藏着几丝柔媚娇妩。 一双眼都美成这样,谁还敢生出与之一比的心思? 母女二人,脸色是一个赛着一个尴尬。 扬州出美人,水灵灵的瘦马,比比皆是,她们万万没想到,沈甄能有如此姝色。 沈甄行至陆宴身边,低声道了一句:“都怪娆儿起的有些晚了,叫爷久等了。”别说,沈甄现在无比感谢秦娆这个名字,这两个字于她而言,就像遮羞布一般。 四目相对,陆宴眼中带了一股迷人的笑意。 这般深情的目光,不禁让他变了样子。没了那股冷漠自持,他好似真成了卫家卫晛,成了一位不知人间疾苦的富家子弟。 “再多等一会儿,也是无妨。”他看着她道。 若非沈甄清楚地知道他的脾气,她甚至都要以为,自己的眼前人,真是性情温柔的男子。 少顷,庄玥带着他们从客栈出去,走入了繁华的街市。 扬州自古富庶,这话着实没错。 他们所在罗城,琼楼玉宇无数,各类铺子林立,有酒肆、有药坊、有上好的布匹铺子,也有热腾腾的面点铺子。 街上熙熙攘攘,好不热闹。 其繁华程度,虽不能和长安相提并论,比之洛阳等地,想来是毫不逊色。 也就是一炷香不到的路程,沈甄便看到了一个黑漆金字的匾额,上面明晃晃地写着三个大字——春丽阁。 进门之前,庄姑娘特意低声嘱咐了一句,“这春丽阁的首饰好归好,但诚然也是最贵的。” 话音甫落,春丽阁的掌柜抬头扫了他们一眼,随即立马躬着身子出来迎道:“客官里边儿瞧着?” “走吧。”陆宴道。 至屋内,沈甄便听这掌柜的喋喋不休地介绍了起来,“最下边儿这些珍珠钗呀,都是西域来的,远道货。这层的翡翠宝簪和花钿呢,是京城来的,最上头的耳珰和璎珞则是扬州本地的工艺,不知姑娘喜欢哪种?” 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,的的确确能叫人眼花缭乱。 沈甄若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姑娘,只怕都要叹为观止了,可她不是,回想几个月前,她还是云阳侯府的嫡女。 从小到大,爹娘惯着,祖母疼着,就连两个姐姐也都是事事由着她来。阖府上下,就属她的月钱最多。 长安西市那些首饰铺子的掌柜,见了她,个个都要笑开花。 须臾,沈甄挑了一个翡翠耳珰,对着外面的日光一照,然后道:“我瞧着,这个不错。” 沈甄的动作一出,掌柜的态度立马翻天覆地,能从这么多首饰里一眼就挑出极品的,定然是个行家。 掌柜的连忙转身,从柜下面拿出来了个暗紫色的匣子。 匣字缓缓打开,这林列着的各种玉石,一看便知不是俗物了,虽然瞧着都是翡翠,可那水头,却是天壤之别。 沈甄正愁挑哪几个好,陆宴的手便落到了她的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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