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时秋还是那句话,“如果便宜,我就多租一些,如果贵,我就少租些。” 卢攒典点了下头,“这样吧,一亩五十文,你打算租多少?” 陆时春瞪圆眼睛,五十文? 谁都能去的滩涂要五十文一亩?这不是明抢吗? 陆时秋倒不觉得贵,只是问道,“我要是一次签五年,如果换了人,这公文还作数吗?” 卢攒典愣了愣,给他吃了个定心丸,“当然作数。我在这个位置已经坐了十五年了。虽然无功,但也无错,估计上面不会撤了我。你放心吧。” 虽然对他的回答不怎么满意,陆时秋还是下了决定,“那我租五十顷。” 卢攒典和陆时春都愣住了。尤其是陆时春表情格外夸张,“三弟,你疯了,一次就用掉二百五十两。要是失败了,你的钱就打水漂了。” 陆时秋摇头,“大哥,你不懂。如果我这养殖方法是真的。那我请那么多长工,方子就瞒不住。倒不如挣一次快钱。” 卢攒典定定看着陆时秋,上前拍拍他的肩膀,“你这小子不错。敢闯。” 他搓了搓手,“这样吧。你一次租这么多,我给你便宜点,一亩四十文。希望你能成功。”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,“如果你有什么困难,尽管来找我。我给你解决。” 陆时春看向卢攒典,心里直纳闷,你会这么好心?他每天出海打渔都得跟河泊所的人点卯。他们按照出海次数交税,什么天气不好,鱼船翻了,他们通通不管。他们只要结果。这会居然主动要帮他们。他就觉得这里头指定有什么猫腻。 陆时秋拱手,“多谢。” 他定了定又问,“不过我要在海里挖蛤蜊苗,不知道会不会受休渔期影响?” 卢攒典想了想,“只要不驾船出海就无碍。” 陆时秋谢了谢,卢攒典写了一张承包滩涂的契书,让他签字,陆时秋交了钱,就出来了。 陆时春脑子这会子还有点懵。一次就花掉二百两银子。 三弟的胆子咋这么大呢? 他跟上陆时秋,“老三,你……” 陆时秋转头,“大哥,我都花了二百两了,你不会让我的银子打水漂吧?” 陆时春心里真的没底,声音低低地,“可是大哥没养过。” “只要你按照我的方子来,一定没事的。”陆时秋摊了摊手,“如果失败也没事。大不了银子再赚就是了。” 陆时春张了张嘴,“那可是二百两啊?你上下嘴皮一碰,这么多银子就没了。你咋这么大胆呢?” “大哥,机会难得。别墨迹了。”陆时秋捶了他的肩膀,“走吧。咱们买东西去。” 陆时春叹了口气,出了河泊所,他小声问,“老三,你有没有发现卢攒典态度很好啊?还说让你有事找他呢。” 陆时秋笑了笑,“那当然了。”他指着河泊所,“能被发派到这地方来,就说明他没什么人脉。升迁机会微乎其微。这次我要真养出蛤蜊,他可是利了大功。说不定能挪窝呢。” 陆时春瞪圆眼睛,“真的假的?” 陆时秋也是在府城,才知道官员升迁不是那么容易的。以前奉元帝时期只要会钻营,有人脉,升迁不是难事,至于有没有政绩,根本就不重要。 可今上就不一样了,他眼里不掺沙子,想升迁那就要拿出政绩来。 所以张州判才费尽心思把知府拉下马。因为他知道知府那样的官员蹦跶不了几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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