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杂音,背景时不时响起车辆的声音。即便如此, 依然可以听出她语气里的急切,仿佛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渴望。 “在公司。”他揉了揉眉心,又问,“怎么了?” 她说:“等我,我来找你。” 话至此,他终于确定骆蒙至少是安全的,竟没由来地松了一口气。那口气太轻太淡,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。 “你……” “嘟嘟嘟……” 不等他把话说完,骆蒙已经挂了电话。 他望着暗下来的手机屏幕,哑然失笑。怔愣片刻,这才想起自己缺席了她的电影主创见面会。 她这么急匆匆的样子,莫非是来兴师问罪的? 一会儿该怎么向她解释呢? 唐煜生头一回陷入了深深的惆怅。 半小时后,公司里响起了一阵高跟鞋的声音。 “哒哒哒”地踩在大理石地面上,很急促。鞋子的主人似乎一路都在小跑。声音由远及近,然后突然消失。 紧接着,办公室门口亮起一抹黑色的身影。大晚上的,在这空寂的公司里,颇有种恐怖惊魂的味道。 随后,门被推开,骆蒙的小脸就这么探进来,映在唐煜生的眸里。 她果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。 此时胸口起伏,脸颊微红,额头上有轻微的薄汗。然而她的眼神却是笃定的,稳而不乱,定定地看着他。她的唇微微张着,红红润润地像果冻,仿佛要引人犯罪。 唐煜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,整个人蓦地僵住。 骆蒙没察觉到他的变化,兀自平复了一会儿,又恢复成一副骄矜的模样,问:“你怎么不回我信息啊?” 小姑娘这么着急忙慌地跑来就是为了问这个? 唐煜生失笑,压制住内心危险的想法,语气平淡地说:“我很忙。” “忙什么?”她追问。 他摊开手,示意她。 她说:“我可是特意给你留的票……” 唐煜生收回目光,眼神闪烁,“我不喜欢看电影。” 骆蒙没说话,朝前走了几步,在他的办公桌前停下。 她的眼神一寸一寸地扫过他。 明目张胆地,赤/裸/裸地。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,就只是单纯想看他。 看他的帅脸,看他的气质,然后就顺势看见了他受伤的右手。 本是白皙修长的手指,那操作实验仪器时令人瞩目的手,此时却微微肿起,全然没了之前令人侧目的模样。 打周原的那两拳一定很痛吧。 骆蒙的心里犹如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,酸酸涨涨的。 “你的手受伤了……”她开口。 唐煜生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,冷漠地胡诌:“刚才打碎了个杯子。” 借口太拙劣了,他忍不住摸了摸耳垂。 他似乎并不想多解释,对于自己保护她的行为也没有透露半分。他打定主意不让她知道,或许只是不想让她担惊受怕。 他固执地以自己的方式保护她。 这种感觉很奇妙。 被一个人默默守护,他为你隔绝了身边所有的危险。 过去不是没有人对骆蒙好。 但那些好都是摆在台面上的,甚至有些惺惺作态,巴不得让她知道。唯有唐煜生的好是藏起来的,是隐晦的,从未宣之于口。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报这种好,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跟他说一声谢谢。 这一刻,她忽然发现自己挺不了解他的。 这阵子,虽然在贝康每天/朝/夕相处,但他除了工作以外的生活,骆蒙几乎一无所知。他有没有朋友,他有哪些家人,她都不知道。 这种隔着一层的熟悉,让她既彷徨又迷茫。 她一时半会儿理不清这些思绪,只能将那些感动与感谢,妥帖地珍藏在心里。 这是她与他之间秘而不宣的默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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