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证明,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担当得起天才的名号,陈愿各门功课包揽满分,一年之间,所有该考或者不需要考的证书陈愿一声不吭拿到了。然而教授们始终忧心忡忡,也许是单亲家庭的缘故,陈愿对他的爸爸依赖很深,不善言辞,也不善交际。 更为致命的缺陷是,陈愿极其心软,不太懂得拒绝别人,哪怕牺牲自己的利益。每次教授布下作业,不少人浑水摸鱼,靠着一张厚脸皮混到了学霸的身边,有的良心过意不去,帮忙打打下手,有的干脆坐享其成,啥事也不干。 次数一多,陈愿也有些疲惫。 教授爸爸看不下去了,一次特意安排抓阄,木讷无趣的好学生跟风情万种的大众情人成了一组。 于是,原本遥不可及的两颗星球相撞了。 撞得陈愿七窍流血,一发不可收拾。 金琳琅被金父养成一朵烈玫瑰,有美貌,有才情,更有一颗勃勃野心,她善于运用自身的优势,结交人脉,为自己的未来铺路。即使是遇到了不合自己胃口的好学生,她依然维持着亲切得体的态度,惊叹少年的想法,赞美少年的聪明,把他夸得只想钻进地洞里。 两人合作得如鱼得水。 每次陈愿因为作业错过饭点,他捂着咕咕叫的肚子窘迫出门时,总能被宿舍阿叔叫住,说是有人给他点了外卖,热腾腾的,仿佛是算好了他的时间。 陈愿没谈过恋爱,也不知道什么叫爱情,但他心甘情愿为她着迷。 毫无疑问,这一次男女通力合作的作业完成度极高,得到了教授的高度赞赏。 但也仅此而已了。 烈玫瑰依然在她的花园里欣赏着蝴蝶乱飞,而好学生变成她花园里最不起眼又令玫瑰有些厌烦的笨蝴蝶。 谁知现实比还狗血,大四的时候,他们最不看好的一对在一起了,双方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。等到他们准备接受美人花落陈家的结局,陈家破产了,陈董跳楼了,而曾经的理科状元失手伤人,判了三年蹲监。 此事大起大落,闹得轰轰烈烈,延伸到圈子之外。 因此,当人们一听到陈愿的名字,立马联想起了三年前那个倒霉鬼。 “嘘,这种揭人伤疤的话就别说了,万一让那家伙听见,少不得让你吃一顿苦头。”同伴语气暗含警告。 另一个人摇晃着香槟酒,不以为然。“说就说了,又怎么了?是,他曾经是名校的学霸,我们比不上他。但人在监狱里废了三年,锐气早磨没了。不但错过了这些年最火红的发展机遇,他又是有案底的,哪家有头有脸的公司肯收?” 说着,他不禁有些得意,“天才又怎么样,最终还不是沦为碌碌无为的庸俗之人。” 同伴目光奇异,“你这几天是不是忙着昏天暗地泡你的长腿妞去了,你居然不知道陈愿干了什么?” “他还能干什么?” 同伴朝香槟塔那边扬了扬下巴,“喏,你看。” “陈愿,看在大家多年相交的情分上,你、你宽容个期限,我们家一时之间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钱。”落魄狼狈的富二代与衣装精致的男子形成了强烈的反差,一方卑躬屈膝,一方从容镇定,完美诠释出了还债者与讨债者的角色。 有人窃窃私语。 “这不是赵家的小公子吗?” “什么小公子,他家快完蛋了!” 有懂行的人插了一句嘴,“陈愿财大气粗,出手就是百分之三十的股份,等下次股东大会召开,老赵的屁股估计得从董事长的位子挪出来了。赵小公子要是还想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,可不得想办法把陈愿手里的股份买回来? ” 众人如坠梦中。 这才多长的时间,陈愿就能跟这群富二代的爸爸们平起平坐了?据说他出狱还不到三个月! 圈子里的富二代们做足高高在上的姿态,等着天才跌入尘泥后,求他们放他一条生路,能把“别人家的孩子”踩到脚底,对混吃等死的学渣来说,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胜利。 然而他们美梦刚做了个头,脑袋便被陈愿锃亮的皮鞋摁在地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