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腥味,但也不大,不禁松了口气。 琳琅忍不住扑哧笑了。 长公主的眉毛细长秀美,淡得恰到好处,宛如一幅水墨,而扬唇一笑后,写意水墨化成了丹青重彩,唇珠嫣红,美不胜收。 她行峻言厉,凛若冰霜,鲜少露出笑容。 元怀贞不由得屏住呼吸,想永远记住这一幕。 “你还记不记得,我第一次给你缝衣服的时候,你的师弟都在取笑你,你呢,僵得跟木头似的,回去的路上,一个劲儿闻自己咯吱窝附近的衣裳。” 元怀贞羞得满脸通红,她竟然看到了! “那时候,我可真没想到,威风凛凛的长公主有一天会栽在你这根木头的手上。”她捏起一捆微湿的半枝莲,轻扫他鼻尖,“木头,你知罪否?” “木头……认罪。” 医者不自然摸了下脖颈。 当初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举动,谁都没有放在心上,如今回忆起来,好像是冥冥之中,自有定数。 甜得他喉咙发疼。 “望长公主从轻发落。” 长公主正要发落他,突然脸色一变,拨开他往厨房奔去。 “怎么了?这么急?” 元怀贞追着过去。 “我煮了点药汤,现在应该火候到了,该放另一批药材了。”琳琅头也不回。 元怀贞耳尖染了粉意,这药汤也是为他熬制的。 长公主面冷心热,那天以后,从不在他面前提起武功一事,怕他触景生情。其实大可不必,他对武功并未如医术一样执着,即使失了内力,强健体魄犹在,跟普通人也是差别很大的。然而话到嘴边,他又有些难为情。 他想看她为自己上心。 他想她多疼疼他。 是不是太贪心了呢? 来到厨房,也许是心急,她拿手直接去碰药炉盖子。他眼明手快,一把擒住她的手腕,让烫红的手指去触碰他的耳朵。 “烫着没有?” 薄荷般的干净嗓音驱散了热意。 “没有。” 琳琅抬头,撞入他略微幽深的眸底。 两人贴得极近,女子裙摆微扬,而医者的腰间玉壁哑了声响。她偏了偏头,避开他灼热气息,“你站远点,我要放药材了。” “我帮你。” 大师兄体质特殊,肌肤温凉如玉,唯有唇齿纠缠,方知那灼伤肺腑的炽热。他咬着琳琅柔软的唇珠,慢慢吻入唇缝,略微生涩,又不失温柔。 琳琅推了他肩膀一下,冷静道,“你先别亲我,放药材先。” “放什么?” 他睫毛轻颤,又忍不住去咬她的耳朵。 “哎,你,别舔,远志,先放远志!”琳琅推不开人,只能无奈让他代劳。谁知道这人比她还任性,连身都不转,手掌往后面摸索了一下,抓起几段细根儿,扬手一抛,落入滚烫的药汤中。 琳琅甚至没看清那是不是远志,还想探过去瞧一瞧,结果医仙大人不满她接吻走神,两根手指夹住她的下巴,非要她转过脸来。 颈子湿漉漉的,全是缠丝。 “下一个,是什么?”医者的双眼同样湿漉漉的,让人不忍拒绝他的请求。 如果忽略他不安分的手。 “当归。” 他越靠越紧,琳琅退了又退,半截腰折在了米缸上。 “啪——” 亏得他长手长脚,隔了那么远还能抓到药材。 “还有呢?” “还有……唔……” 他的手掌缓缓交叠在她的手背上,温柔而极富耐心的,将她蜷缩的手指头一个个钻开。 十指相扣,汗湿胸膛。 黄昏起风后,琳琅从莲房返回馆驿,她挂了一件雪青色松鹤纹披风,遮掩颈上的虎狼痕迹。 荒帝在穿堂静坐,听见廊外脚步声,眼皮上撩,斜出一线冷光。片刻,冷光消失,他起身迎接,毫不拖泥带水,“阿姐,如你所愿,一切准备就绪。” 琳琅颔首,表示自己知晓。 她掀开帘子,往阁楼走去。 荒帝落后半步,伴在她的身侧,天边红霞映入帝王眼中,诡谲多变,猩红更甚,“阿姐,我纵然是想让我们万人之上,更想你万全安好。以身作饵,应是弟的分内之事。弟不愿意你身处群狼环伺之中,你可明白?” 琳琅失笑,“听你这语气,阿姐难道还是碰不得摔不得的瓷娃娃不成?阿弟放心,阿姐心中有数,这场棋局,你我会是最终赢家。” 在世人面前,荒帝城府深沉,喜怒难辨,说翻脸就翻脸,而在长公主面前,他极为强势,又极为听话,强势是铁血帝王的性格使然,但弟弟又很听从长姐的话,从不拂逆她所作的任何决定。 “弟不在乎赢不赢家。”荒帝叹息,“我放心不下你,阿姐。”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