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吗?” 陶奚时不想欺骗他,也不想利用那场车祸来卖惨博取他的同情,这件事从头错到尾的是她,可她明白的太晚了。 她沉默的那几秒,盛林野笑得更冷,推开她搭在他膝上的双手,扶着她站起来,然后松开手,一系列动作干净利落,他折身打开病房门,“你进去吧。” 她的脚步顿在那儿,一动不动,身上的干净病服衬得整个人瘦弱又纤细,盛林野干脆拽住她的手腕,拉着她走进病房。 长廊上阴冷,病房里暖气流通。 盛林野转身要走,他放手的同时却被陶奚时反应极快的拉住,他的衬衣带着凉意,直直地贴着她的手心,激起掌心的颤栗,“你要去哪?” 与此同时,他的手机响起来。 听到铃声,陶奚时下意识松手,但一直盯着他看,怕他走,也是盯着的这一眼,看见他接起电话后脸色的变化,她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是谁,说了什么,只看见他的眼神一瞬间灰暗下来, “盛林野……”她喊他名字,声音很轻很轻。 他看她一眼,毫无情绪的一眼,继而转身就冲出病房,步伐又急又快,什么话也没有。 盛林野离开前的那一眼,像一把直逼痛处锋利的刀,陶奚时心头一空。 病房里再次沉寂下来,他仿佛没来过一般。 …… 二十五分钟后,宋沉出现在病房,他一进来,一言不发地坐在小沙发上,情绪很低,没心情说话,只是凉凉地扫一眼病床旁坐着的陶奚时。 陶奚时那时候在给付临清发短信,问他和盛林野谈了些什么。 付临清昨晚一夜未眠,现在也许在补觉,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他的回复,反而是沙发上的宋沉沉不住气了,忍不住问陶奚时,“看你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,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?” 陶奚时用疑惑的眼神看他。 “你还真是活的跟个世外仙人似的。”他嘲讽地笑,“阿野爷爷去世了你知道吗?” 空气凉了一个度,回想起盛林野离开前的眼神和脸色,陶奚时一时反应不过来,“……不是脱离危险了吗?” 宋沉勾起凉薄的笑,“是啊,一脱离危险他就急着赶来你这里,结果那边老人家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一声不响地去了,盛林野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。” 陶奚时怔住,宋沉这一番话,锤子一般地砸进她的心底,她茫然地想,盛林野现在对她该彻底的失望了吧,她害死了他的孩子,害得他连亲人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。 他匆忙离开的背影那么的孤寂,可她偏偏什么都不知道,连一个简单的拥抱都没法给。 从来都是这样…… 永远都是这样…… 她早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他的付出,万事有他来顶,她理所应当地接受着他毫不吝啬的给予,却忘了他也是个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的凡人,任凭他如何早熟,如何厉害,他也只是个十九岁的少年。 是需要关怀和照顾的年龄,而不是一次次在看不见希望的迷雾里不停地付出,不停地失望,如此循环地磨着那颗千疮百孔的心。 …… 陶奚时联系不到盛林野了,甚至连谢青贝也联系不上,宋沉在她出院之后也不见了。 突然之间,所有和他有关的人都消失在她的世界里。 有时候她站在空荡清冷的公寓里,会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而已,但是这间公寓又是如此的熟悉,每一个地方都有过他的身影,他在沙发上看球赛喝酒的样子,他在厨房做饭的样子,他在餐桌上压着她亲的样子,他在玄关处蹲身帮她系鞋带的样子…… 一幕一幕,恍如昨日。 陶奚时回学校之后浑浑噩噩地过了几日,终于在网上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