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有点儿熟悉,有一回在盛林野的车里,无意听到他讲电话时提过这个名字。 陶奚时本以为对方打了一通就会停歇一会儿,可手机却锲而不舍地一直在响,有一种“不接就继续打,打到你接”的气势。 盛林野还没出来,陶奚时斟酌几秒后,替他接了起来,“你好,盛林野他现在……” 话没讲完,被打断,电话那端的女声带着没压住的哽,偏偏要冷下嗓子,质问,“……你是谁?” 三个字,把她给问住了。 但是对方没给她时间回答,冷冷地问完这句话后,莫名其妙就把电话挂了。 她不解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,尔后放回了原位。 …… 两人重新回到车里,已经是十点过十分,盛夏的日头愈发地猛烈,毫不留情地曝晒着大地,路边的绿化植物被太阳炙烤地奄奄一息。 车一直停在阴凉处,上车时也感觉一阵逼人的闷热,让人透不过气。 打开空调后,盛林野手中拿起的烟盒又放下。 陶奚时想起方才的那通电话,觉得有必要告诉他,免得发生什么误会,“对了,刚刚有人给你打过电话。” “嗯。”他没多大反应。 她补了一句,“叫谢青贝。” “嗯。”还是这副反应。 他这反应实在让人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冲动,想了想,她还是想把事情经过讲清楚,“一直在响,我就帮你接了。” 盛林野淡声说,“她有病,你不用理她。” “……”她不说话了。 生煎店距离陶奚时的家并不远,开车只需六七分钟的车程,盛林野依照往常一样把她送到家楼下,这次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按下解锁键。 盛林野的状态比先前好多了,陶奚时也没有多留的心思,她的手放在了开门的拉手上,压下了解锁键,却听咔一声,又锁住了。 她疑惑地侧过身子。 盛林野没看她,双手搭回了方向盘上,沉峻的侧颜好看得挑不出瑕疵,他的声音平稳,“我明天回英国。” 陶奚时抬了抬眼,回:“好。” “关于杨子粤的事,你有任何问题找我,或者找宋沉也行,他一直待在这边,你想怎样就直接告诉他。” 杨子粤是自愿回来赎罪的,现在她不管提什么要求,他大概都会满足她。 他开始交代这些事,听起来似乎是要回去挺长一段时间。 而陶奚时一听他提到杨子粤,便再也听不见其他的事了,指尖泛白地攥着拳。 一直到他说,“我下次回来在你开学之后,陶奚时,我给你充足的时间考虑。” 她回神,有些迷糊,“……考虑什么?” “你看不出来吗?”他终于愿意把目光转向她身上,“我在追你。” …… 陶奚时并不是看不出来。 她早就察觉不对劲,甚至有一阵子差点利用了他的这份莫名而来的喜欢,好在后来及时的醒悟,所以才有后续几次三番将他的示好视若无睹,揣着明白装糊涂。 若是连别人的感情都要利用,那她还真是失败至极了。 现下盛林野如此直白地挑明了,她反倒不能继续装傻了,想了想,拿出了以前惯例用来拒绝人的那套,“盛林野,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。” 他嗤笑,“我和你在一起,管你是哪个世界的?” “不是这样的。”陶奚时解释,“我们之间的差距很大,不管从哪方面来说,你……” 盛林野压根不听她的话,直接打断,“陶奚时我挺佩服你的,你就是有那个本事,让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受到我的关注,忍不住要管你,忍不住费神费力在你身上。” “操心和担心我都认命,栽你身上我也认了,以后除了你,谁也不能这么折磨我。” …… 上一次他在英国,她在酒店聚餐。 他在宋沉的电话里间接地表达了这种意思,被她用嘲讽的语调打断,挂掉那通隔着千山万水的电话。 可这一次,他把那点心思毫不掩饰地全给抖了出来,并且是在她面前,甚至连拒绝的余地都没给她,只说让她考虑,暂时把她的退路给封了。 其实陶奚时挺惊讶的,眼前这个人,她曾多方面了解过他,刚开始用自己的想法猜测过他,后来在娱乐新闻里听过他,最后又在宋沉的口中了解到更多。 对他的印象转变了几回。 虽说现在不抗拒,但也…… 她抿了抿唇,嗓音清淡,“盛林野……” “嗯?”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