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几个暴脾气的,更是跳起来就准备上前理论了。 局面一时非常尴尬。 就在马文才想着是不是该找个什么借口离开时,却见花夭动了。 在众人的注目之中,她脚步轻浮地走了过来,在马文才的面前站定了,目光熠熠,十分撩人。 “怎么?你还想和我动手?” 马文才在心里腹诽着女人的小心眼,嘴上却半点不饶人。 “就你现在这风一吹就倒的身子,还是小心点好,别闪了腰!” “没,我只是觉得马郎你说的一点都没错。” 花夭慢条斯理地伸出一只手,轻轻刮了下马文才的脸皮。 她摸过马文才脸皮的手指互相摩挲着,故意眼神迷离。 调戏女子的陈年老军痞做派十足。 马文才表情一僵。 “和你比起来……” 花夭吹了吹手指。 “我可真算不得什么美人。” “嘘!” “哈哈哈,花将军说的好!” “这白面的小将军才算得上美人儿!” 霎时间,口哨声、叫好声、起哄声此起彼伏,更有和花夭来自同一个地方的怀朔子弟大笑着调侃起来。 “马将军怕是不知道,他们花家的家主代代不是嫁的美人儿、就是娶的美人儿,标准的以貌娶人,马将军既然比咱们家将军还要漂亮,干脆就从了我们家将军吧,哈哈哈!” 马文才也是在军中历练过的,但他身处高位喜怒不形于色,又出身高贵,并没有多少人敢在他面前造次。 此时面对这么多“糙”汉子,马文才是又好气又好笑,知道自己若挥袖离开肯定要落得个“落荒而逃”的名声,说不得明日白袍军和黑山军中就要传出“马文才被花夭调戏的掩面奔逃”的传闻。 于是他索性反手抓住了花夭的手臂,面色一整,顶着众人的哨声与嚎叫声说道: “我正好有事找你,你跟我来。” 马文才这么一拉,以现在的花夭却不能挣开,再说就算能挣开她也不会挣啊,就这么乖乖被他牵着走了。 见到如此“乖顺”的将军,黑山军的队长们起哄声更响了,有些人甚至哼起了鲜卑人求爱的小曲儿。 哄闹声中,马文才带着花夭华丽镇定的离场,一旁被遗忘的陈庆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。 咳咳,他还在呢。 好歹关爱下老人家,别老把人当棵树嘛! ** 将花夭拉离旧部身边的马文才,径直拉着她的袖子到了自己的营帐前。 看到他将自己拖到了营帐旁,花夭假装羞涩地整了整衣衫,咳嗽道:“咳咳,这大白天的,不太好吧?” 在马文才帐前守卫的几个亲卫闻言面红耳赤,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搁,眼睛直瞄着远处,想着等下是不是要被斥离。 总,总不能听帐角吧? “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!” 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随便一撩拨就炸的马文才了! 斥完,马文才随即表情严肃地瞪了她一眼。 “有些东西,我只能放在自己的营帐里!” 花夭跟着他嘻嘻哈哈地入了帐,目光从他的腰带下飘移而过。 “只能在营帐里,难道你要掏什么东西?” “你眼睛往哪儿看!” 马文才终于还是破了功,低吼道:“你何止不是美人,我看你简直都不是女人!” “你想知道我是不是女人?” 自从黑山军到来后,花夭的气质也有了变化,越发放飞自我。 她笑得灿烂,对着马文才眨了眨眼。 “要不咱们就‘袒’诚相见一番?” “闭嘴!” 马文才从帐中的武器箱中抱出一方刀匣,狠狠地摔在花夭面前的案上。 “前方有荥城、睢阳相阻,免不了有几场恶战,你的磐石有损,以你现在的身体也没办法用那种钝器御敌……” 他将刀匣打开,长达三尺的凶刃静静地躺在匣中,寒芒毕露却不含煞气,显然从未饮血。 “此刀借你防身。” 第453章 攻城(上) 马文才借给花夭的宝刀, 正是茅山上打造的名刃“断水”。 北海王父子再怎么缺德, 却是正经的鲜卑拓跋出身,并不会故意虐待勇士, 花夭虽然被卸去了关节, 但身上受的都是些护卫任城王时自保的皮肉伤,最严重的则是内伤,原本的身体素质依旧还在。 但是她现在毕竟不能动用神力, 再用之前那说是巨剑不如说是铁锏的磐石就再不合适,她需要的武器必须既有刀剑的锋锐,又有足够的重量,因为她已经习惯了重剑,没办法适应轻飘飘的普通刀枪。 在这种情况下, 只有马文才两把宝刀之一的“断水”最为合适。 “照渊”和“断水”名义上赐给了马文才,但君臣两个都心照不宣——这刀其实是为萧综招揽名将而准备的, 不过是假借马文才的手暂时保存一下。 所以他不能把送给花夭, 只能借给她。 花家本就不善经营, 还得养着阿单和陈家两个世代家臣与他们的家眷、武器、马匹, 就算是花夭这样的继承人出仕, 也只能骑家传的宝马、宝刀, 自己根本没钱也不愿添置新的兵器。 磐石这种东西, 在汉末可能算是把好物, 到了几百年后就只是一块大铁块, 现在的冶铁技术已经十分发达, 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