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表情,“你是贺馆主门下,又有如此的才貌,一定能被录用了。” 不但他们,如今来的五馆生大多都是这个想法,对待会稽学馆的学子也更加客气。以往五馆是同一阵营,如今因为会稽学馆出了几个有出息的学生,连带着在五馆之中也分出几等来。 马文才挺不喜欢这种动不动就分阶层的习气,闻言淡然道: “如果只是同出自会稽学馆,算不得什么同门,贺馆主总共也没收几个入室弟子。马侍郎是御赐的‘天子门生’,说起同门,不过是当年入朝的那二十多人,‘会稽学馆出身的都是马侍郎的同门’,这种事私底下想想就好,说出来,就有些得罪人了。” 他语气还算温和,但那种长期处于“上位者”的气度却掩盖不住,之前露出羡慕表情的人有些狼狈地低下头,嘟囔了几句诸如“别人都这么说”或是“你是会稽学馆的才这么说”之类的话。 马文才的余光从他们脸上扫过,记住了他们大概的样貌。 对他们指出了言行上的不妥之处,却依然还有不忿之心,并且觉得靠关系就能获得更紧密的联系,这种眼皮子浅见识也少的人,到底是怎么获得推荐的? 好像是来自平原学馆的,难道平原郡那边的馆学已经差到如此地步? 其他几人倒是世故之人,见情况不太对,连忙换了个话题,“陛下突然启用五馆生,据说是和互市有关,不才虽然精通些诗书,可是对做生意实在没有什么天赋,还不知道能不能被选上。” “是啊,我在县中只是个主簿,管的是讼书这块,和互市似乎也没关系啊。” “我还好,管的是钱粮,但互市的钱粮,和官仓的不一样吧?” 这话题一开,众人议论纷纷,这也是这么多天来众人讨论的最多的问题,因为实在不确定朝廷召他们能有什么大用,所以心中总是不免忐忑。 “你们一个个辞官的辞官,离家的离家,好似胸有成竹的样子,却连自己能做什么都不知道,那来京中干嘛?” 角落里一个独自坐着的布衣学生“嗤”了一声,“要是马侍郎问起,你有什么可用之处,难道要说‘我也不知道’吗?” “蒋材,少说几句。” 旁边的圆脸青年拉了他一下,不好意思地说:“抱歉啊,我这位朋友性子有些古怪,并不是有意挑刺。” “想来阁下确有大才啰?只是不知蒋兄有什么可用之处!” 马文才做出一副傲慢的表情,挑眉问道。 “我?我会算账。” 蒋材丝毫不谦虚地说,“我蒋家在吴县的十八家铺子,都是我核算记账的,家中没有哪一个账房及得上我。” 他刻意对马文才扬起脸,好让他看清自己的长相。 “我出身商贾之家,最擅做买卖的事,我不入互市司,谁入?” 这话便有些自吹自擂了,众人嘘声不断,而他好似自夸一般的表现,却让马文才记住了这个青年的名字和长相。 因为心中有事,马文才只坐了一会儿,便借故离开了。 临离开时,恰巧有几个会稽学馆的馆生在外面进来,迎面见了,俱是一惊。 他们还未向他行礼,就见马文才做了个下压的手势,于是心领神会地向旁避开为他让路,只是在他经过时微微躬了躬身子。 马文才在学馆时是风云人物,这些馆生恰巧认识他,已经五六年过去了,他们却都还记得这位马郎君的风仪容止。 能认识马文才的,在学馆中也都是甲等生,学问和格局也是出类拔萃的。 他们的动作做的隐蔽,却没有瞒过一直注意着这边的蒋材,等那几个会稽学馆的学生进了官舍,笑着和其他五馆生打招呼时,蒋材拐了下身边的圆脸少年,低声说: “要是明天那个姓花的再来,你想办法在他面前露一露脸,把你那过目不忘的本事拿出来。” 圆脸少年是他的好友,闻言一愣。 “为什么?我看他态度冷淡的很,不像是想要交朋友的样子。” “你傻啊,你看他天天在官舍里晃,有住在这里的样子吗?他就是在官舍里闲逛找人搭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