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其他法子。” “小郎,时间到了。” 在外面守着的侍卫不得已提醒二人。 “庄主说,只能见半个时辰。” 无论再怎么不舍,在祝家庄,祝伯元的话就是铁令,而梁山伯此时的身体早已经有些微微的颤抖,他几乎是如释重负般同意了结束这次的会面,跟着那侍卫一起出去。 就在梁山伯走了一会儿之后,一直静静坐在那思考着什么的祝英台突然跳了起来。 “他是来诀别的!” 祝英台给了自己一记耳光。 “我怎么刚才就没听出来!” 经过这一路的旅行,她怎么可能觉得每件事都会那么容易解决? 你以为是帮人的,别人不一定会领情。 给予了升米的,却不一定就能得到感恩。 且不提那些被逼债的百姓,就算太守府如他所说的让他去拆掉困龙堤,可困龙堤里围着的是什么? ——是那些士族的坟茔! 何况事关家族气运,就被梁山伯这么搅黄了,世子真的会替他肩负起得罪鄞县一地士族的责任吗? 不,不会的。 哪怕再完美的解决了鄞县的争端,作为无权无势的庶人,梁山伯注定是会被牺牲掉的替罪羊。 崔廉的下场,以及他在流放路上收到的追杀,如今还历历在目。 为什么之前一直不肯来探望她,却在事情已经看到解决的眉目,将要得到解决的时候来探望她? 祝英台强忍着忐忑不安的心情,匆忙奔向屋里。 片刻后,她从屋子里冲了出来,手中拿着两个粗大的竹筒。 “祝阿大,快,快追出去,将这两个竹筒送给梁山伯!” 她将竹筒塞在祝阿大的手里。 “我知道院子里就拴着你的马,你骑马去追,他一定还没有走远!” “这,这是什么?” 祝阿大看着那竹筒,竟吓得退了一步。 “这不是您之前折腾的差点炸了丹房的那个……” “怕什么,它不碰到火的时候就是些粉末!就算碰到了火,也就是声音和烟吓人些!” 祝英台突然紧紧抓住了祝阿大的手臂。 “帮我送出去,阿大,我求你!” “呃?庄主不允许我离开您一步,我得保护您的安全。” 祝阿大无力地替自己推托着。 “而且即使梁山伯得到了这个,也没办法防身的。想要他死的不仅仅是鄞县的士族……” “你们知道,你们什么都知道……” 祝英台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,“你们把我从鄞县抓回来的时候,就一直在盯着梁山伯是不是? “你们知道他在做什么,知道他有什么麻烦,所以你们不再追杀他了……” “女郎……” “可是他是在为了你们这样的人拼命啊!” 祝英台嘶吼了起来。 “他是为了让鄞县的百姓不陷入到你们这样的命运里,让那些人不再流离失所、不用沦为庄园主的奴隶在拼命啊!” 见祝阿大一副见了疯子般的表情看向她,祝英台捂住了自己的脸。 “不,我怎么能迁怒别人……” 恍惚间,有什么沿着指缝蜿蜒而落。 “明明是我用道德绑架了梁山伯……” *** 离开别院的梁山伯,站在这座别院的门外静静矗立了好一阵子。 理智告诉他,现在的鄞县有一堆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,他离开这两三天足以让鄞县惹出一大堆麻烦,可他的脚却像是不听他使唤似的,一直钉在原处。 他还有很多话没有说,却也不能说。 “罢了,我心愿已足,还有什么奢求的!” 骑着驴的梁山伯,转身踏上了归途。 回程的路梁山伯走的异常坚定,坚定的带着一股决绝。 他是县令,夜晚投宿在驿站里,明明身体已经疲惫到根本几乎连喘气都困难,可因为前一天夜里的遭遇,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。 似乎一闭目,那些黑红色的血迹就会铺天盖地而来。 正因为如此,当门闩被人挑开时,他第一时间就坐了起来。 “谁?!” 梁山伯掀开被子。 没有人回答他,只从门缝里骨碌碌滚进来两个竹筒,那门就又合上了。 梁山伯掩住口鼻,等待了好一会儿,见竹筒没有突然裂开,也没有逸出什么粉末或气体,才强忍着不安,点着了油灯。 待一看到竹筒上方用红色涂着的边沿,梁山伯愣住了。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