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,等我们明天离开学馆后,寻个地方烧了吧。” 马文才根本不准备帮这么多人去送信,随口吩咐。 “烧,烧了?” 祝英台看着他这敷衍的样子,还以为自己猜错了。 难道收到的真是情书? 除了路人的情书,谁会莫名其妙烧别人的信? “一些并不认识的人,托我给他们淮河南岸的亲友送信,说不得还想我带信回来。我们这次去又不是游山玩水,去的也不是什么山清水秀的地方,哪里有时间一个一个送信,可当场拂了人家的请求又太过不近人情,只能这样了。” 马文才露出“我也没办法”的表情。 “不要这样吧,这样子太恶劣了,也许正好真有顺路的呢?反正我们又不缺钱,到了地方把信交给可靠的人,给点钱叫别人送就是了。” 祝英台见疾风真要把信收掉,一把扑到满地的纸上,连连摇头,喊着: “我不怕麻烦,我不怕麻烦,给我,我送!” “你要揽这事?” 马文才见她果断点头,嗤了一声。 “那好吧,这些信给你收着。” “什么信?” 随着这句问话,满头大汗的傅歧走了进屋,中气十足地问道。 “你怎么也来了?” 马文才头痛。 “马文才,我昨天听人说,你要去淮南几个月是不是?”傅歧几乎是急匆匆地在他面前跪坐下,正色请求:“你既然要走,能不能带我去?我也想去打听下我兄长的消息。” “胡闹,你兄长是朝廷官员,一旦出事,必定有无数人查探踪迹。”马文才就是怕这样,才故意让其他人瞒住傅歧不要乱传。 “更何况建康离淮南不远,事情一出你家肯定就已经派了家人过去了,你一介学生,又不知当地情况,跑去能比你家人更强吗?” “可那些又不是他们的兄弟!” 傅歧梗着脖子低吼。“又不是他们的兄弟,怎会比我更上心!” “我知道你担心兄长,但我真带不了你。” 马文才摇头道:“而且我们去并不是急着赶路,等到了地方多则几月,少则月余,你要跟,也不是跟我们。真要放心不下,多给建康的家中写信就是了。” “你以为我没写吗?一封都没回我!他们还把我当孩子呢!” 傅歧恼怒地问。 “你一点希望都不给?我自付盘缠,只跟着你上路,难道不行吗?” “此去淮南,并非我一个人的事情,家中也有长辈跟随,抱歉。” 马文才微躬着身子抱歉地说。 “好好好,枉我拿你当知交好友!” 傅歧见马文才一点松口的意思都没有,咬牙切齿锤了地板一记。 他以为不让他跟,他就一点办法都没了吗? 傅歧冷着脸哼了一声,拂袖而去。 此人来的匆匆,去的也匆匆,似乎知道别人不会带他,只不过碰碰运气似的,引得祝英台和马文才面面相觑。 “傅歧和他兄长感情真好。” 祝英台想起前世看过的不少小说,“以前我还听人说,有人家为了家产兄弟相争,兄长死了弟弟高兴不已的,我只庆幸傅歧不是这样的人。” “他要是这样的人,也不会来会稽学馆了。” 能在学馆里混四年都不会建康的,能有什么野心大志? 马文才看着怒冲冲离开的傅歧,眼皮子跳了几下,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可能发生。 *** 傅歧离了马文才的院子,气呼呼地朝自己的屋中而回。 他回去的时候,见梁山伯正跪坐在屋中,将一些随身物品小心地放在竹制的书箱背篓里,忍不住瞪大了眼睛。 “你怎么了?你要出门吗?” 看到傅歧回来了,梁山伯抬起头来,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:“你终于回来了,你昨天晚上都没回来,去了哪里?” “没事没事,心里难过到处逛逛,左右我们甲舍又不会被学监查房。”傅歧试图将这话题带过去,随意摆摆手后看了看他的箱笼:“你是去哪儿?” “我新拜了个棋术高明的先生,刚刚已经跟馆主报备过了,要跟那位先生学三个月棋。想和你说一声,你昨晚又没回来。” 梁山伯解释着,又领着傅歧去了屋角的柜子旁。 “这个柜子里有个暗格,里面放着你之前给我的金子,那金子成色太好,许多铺子不收,有一些没有换掉。剩下的都在这柜子里,你要用钱的时候就直接取用。还有几匹白练,也可以换你需要的东西。” 他又领着傅歧到了一个五斗柜旁:“你的亵衣和中衣、袜子,我放在了最上面的抽屉;腰带、配饰和系带等零碎之物,在……”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