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”清弦和白皑齐齐应下。 江玄瑾已经在门口等着了。 一身银甲,墨发高束。他捏着腰间的刀柄回头看过来,英挺的眉目在触及李怀玉背后那两个人之时,微微动了动。 怀玉笑着把两个奶团子分他一个:“看看,一说要送爹爹。她今儿都没睡,睁着眼睛呢。” 奶团子们最擅长半夜哭闹白天睡觉,不过妹妹比哥哥懂事,听娘亲念叨了说要送爹爹出院门,黑葡萄似的小眼睛就一直睁着。 接过闺女抱在怀里,江玄瑾眉目温和:“还不给他们起名吗?” “不急,乳名先叫着吧。”怀玉笑道,“也挺好听的。” 江玄瑾眉心跳了跳:“好听?” “你不觉得吗?”怀玉低头看着襁褓里的儿子,亲亲热热地喊了一声,“小混蛋~” 江玄瑾:“……” 儿子的乳名叫混蛋,他觉得没太大问题,但是好端端的闺女,乳名叫“祸害”是不是就有点过分了?谁家亲生的娘干得出这种事? “哎,你别嫌弃啊。”怀玉瞪眼,“民间的规矩,乳名越不好,孩子越容易养活,你看咱们小混蛋和小祸害,打从生下来到现在就没怎么折腾过我,是不是!” 的确是的。毕竟她一入睡就人事不省,半夜被吵醒的都是他和乳娘。 深吸一口气,江玄瑾亲了亲小祸害,然后把她还到乳娘手里。 “我也要。”怀玉伸着食指朝自个儿脸上点了点。 人马整装待发,不少人都看着呢,江玄瑾干咳两声:“别胡闹。” 怀玉不高兴,嘴巴翘得老高,但看了看旁边那么多人,和他身上那沉重的铠甲,想了想,还是退后一步。 然而,步子还没迈完,面前这人就俯身下来,搂过她的后脖颈,极快地在她唇上一扫。 “出发。”翻身上马,江玄瑾低喝一声。 四周的人都动起来,整理好队伍,齐齐地往外走。清弦和白皑也朝怀玉一拱手,融入了人群中去。 淡紫色的旌旗被风吹得飞扬,旗下的人坐在马上,背脊挺得笔直。 李怀玉呆呆地看着他,看着那熟悉的背影越走越远,在熹微的晨光里渐渐模糊成了一个点。 “别难过,很快就回来了。”徐初酿低声安慰她。 怀玉点头:“我知道,我不难过。” 神色复杂地捏着帕子擦了擦她脸上的泪,初酿柔声应:“嗯,殿下最坚强了。” 心口闷疼,怀玉抱着小混蛋蹲下去。看着门前路上的马蹄印,哽咽。 她不难过,就是有点怕,已经习惯了天天跟他在一起。他不在的时候,她可能会睡不好。 不知怎么的,没与他成亲之前的二十多年,分明也是她自己一个人过的,可现在再让她一个人,她竟然觉得惶恐。 缓缓就好了,她想,自个儿也有很多的事要做,很快就没空想他了。 大兴九年五月初,紫阳君亲帅五万兵力与西梁对抗,从一线城行军至淮东,接收散兵三万。正式交锋之时。紫阳一方兵力已近十万。 “太无耻了些!”柳云烈看着战报骂,“这人是不是拿脸募兵去了?!” 下属颤颤巍巍地禀告:“民间多有护国之人,都投效了紫阳君,说是因为当今乱世之中,只有紫阳一支愿意抵抗外敌。” 江玄瑾这么多年的好名声没被一次造反败光,反而是在抵抗西梁这一仗里愈加深入人心。 柳云烈有点慌,虽然不用他上战场,但一想起江玄瑾那个人。他就觉得不太妙。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