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斗飞船是战争的主力,是检查最严格的机械。不可能会有……返航能量不足这种情况。是谁……让我死的呢。好冷,好疼,想要空气。 ———— “梦境结束——” 浑身解数的明予河疼醒过来,映入眼帘的是暖黄色灯光。 机器人为他解开神经联络器,低头问:“梦到什么了?” 黑发青年低下头,嘴唇不停发颤,止不住的泪水染湿眼角,他的脸没有一丝血色,双手紧紧攥着床单:“我、我梦到了……我死了。” “少校!”贝拉见情况不太好,她赶忙过去拍拍少校的脸,想让他清醒过来:“醒醒!”少女第一次见到他那么脆弱。 “……不。”明予河胡乱挠着头发,俊秀的面庞全是干掉的泪痕和新鲜的泪水,他颤抖着摇头,说道:“我梦见了照片上的人,他、他说想我……想我。有人叫我去死。” 机器人捡起被甩在地面的书,看一眼,道:“在患者出生之前,他就死了一百多年了。” “…….” 贝拉为他擦干泪水,看着他再次进入安静的睡梦中。她抬起头看向医护机器人,不好意思地说道:“我先带他回去吧。” “患者的精神状况不太稳定。你可以让他最亲近的人来安抚他。” 贝拉蹙起眉峰,瘪瘪嘴。最亲近的人?失忆的他肯定不认生化兽和伊诺斯的,只有骗他的人鱼了?好吧。 —— 明予河被贝拉送到涅柔斯身边。 她看着人鱼颇有敌意地狠狠跑回它家配偶,完全不顾束缚着自身行动的锁链。她跨出门栏的那一步,像是想起什么。贝拉眼底一沉。自己的直觉没错,研究部有最新的情报,人鱼火山的确要爆发了。他们得在爆发前启动飞船离开。 她转过身,重新回到明予河身边。刚醒来的他满身都是冷汗,惶恐不安地看着四周,手死死攥着人鱼,生怕又回到梦境中。 “少校,火山要爆发了。”少女淡声说道,话音刚落,她期待的未出现。少校眼里依旧是茫然一片。她叹口气,“你有个男友,叫亚拉尔。他在那里……” 人鱼的神色瞬间变得暗沉。贝拉屏起呼吸,迅速离开。人鱼火山即将爆发的资料被她传到少校的私人终端上,但愿他能看见。 “别听她的话,他们都是坏人。”涅柔斯心里有点虚,他亲亲配偶的鼻尖,皱眉问道:“不舒服吗?怎么那么多汗。”他的声音低沉沙哑,很能给人安全感。 “……”明予河窝缩在的床角,莫名涌来的惊恐令他沉默不语,他拉着人鱼的衣角,过了好久,他才颤声说道:“我…害怕。”梦中的尸体仍在他眼前拼命纠缠着他,跪趴在地面,伸出手骨乞求他跟他走。在死亡的枯草里长出的星空花,游走在花丛中的破碎灵魂。荒星上支离破碎的飞船,窒息的空白混着碎骨的疼痛。 他从来没那么害怕过。 以前配偶不是这样的。涅柔斯轻轻摸摸他的后背,它不去询问他这是怎么回事,怕勾起对配偶不好的记忆。人鱼揉揉明予河的脑袋,柔声说道:“别怕。等有机会,我带你回海底。”房间里只亮着昏暗的小灯,对麻醉剂产生抗体的它全身都绑着隐形锁链,只能在床上活动。 明予河一直在发抖,那段梦境像是触动了最深刻的记忆。站在草地上等待他的青年,茶金色的眼睛永远不会暗淡下去,一直在他面前……盯着他,充满绝望。 ——我死了,你不想我吗? “陪陪……我。”明予河闭着眼,不去看幻觉。他的手紧紧拽着人鱼的胳膊,炙热的温度令他好受了不少。身边的人[鱼?]是他被抓到星舰来,唯一能给他提供安全感的人[鱼?]。他完全不认识这里,既管那些人口口称称自己是他们的谁谁。 “好。”青年俯下身,顺手把配偶抱到自己怀里。它用下巴轻轻蹭蹭配偶的头顶,轻声说道:“我陪你。”它宁愿一直这样下去,配偶不要发现自己是另一头鱼的替身,不要恢复记忆。 直到后半夜,明予河才完全睡着。在门外等待不及的贝拉想带他回房间,小奶兽说没主人,他睡不着。 不情愿的人鱼眯起眼看着被带走的配偶,探出的利爪默默刮擦着锁链,咯吱咯吱的刺耳响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内。 生化兽听到外面有人敲门,赶忙把手里的药液藏回衣兜。那是一只能使人陷入深度昏迷、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