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会。他看那女子颇有些眼熟,只想着是锦都中哪家的小姐,便误以为苏宁是招惹了人家姑娘,要让苏子衿替他打掩护。 苏宁听到自己大哥的猜测,不由翻了个白眼,俊逸的脸容上流露出三分不羁,七分不屑,夸张道:“我说大哥,你仔细瞧瞧那女子,她脑门上可是写着沈芳菲三个大字,你怎的连她也不认识了?” “沈芳菲?”苏墨脸上有些诧异,那女子竟是沈芳菲?重乐的独女沈芳菲?远远看着倒是十分温婉知礼,丝毫与重乐和沈鹤都不像。 “大哥,二哥。”苏子衿有些无奈的笑了笑,随即她唇角弯弯,道:“你们先回去罢,我在这儿同芳菲郡主说两句话,一会儿便进府。” 说着,苏子衿便就要转身冲沈芳菲过去,不想苏宁却又是拉住了苏子衿的袖摆,蹙眉道:“子衿,要不二哥留着陪你罢?” 苏子衿今日在外头受了多大的委屈,苏宁心中有数。虽然苏子衿并没有表现出十分难过亦或者在意的模样,但苏宁只道苏子衿许是太过要强,才刻意隐瞒。故而,如今让她独自一人面对沈芳菲,苏宁便有些不放心了,生怕这沈芳菲像重乐那般不怀好意,平白欺负了他的妹妹。 苏宁的这般姿态,倒是让苏墨有些诧异,他其实还处于一头雾水的状态,只心中不解为何苏子衿与沈芳菲不过是有事聊两句,怎么苏宁也这般担忧? 瞧见苏宁这般执着的样子,苏子衿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,可她知道,这个二哥总将她当作小女孩儿宠着护着,哪怕是她表现的如何残忍,如何手段毒辣,他也从来都只将她看作是天真无邪的姑娘家,但凡与她为敌的,苏宁也只认作是那人欺辱了她。这样的疼宠,是苏子衿生平便没有感受过的,如今面对这样的苏宁,苏子衿显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。 心中这般想着,苏子衿已然笑吟吟的开口,轻声道:“二哥,我们女儿家说些体己的话,难道二哥也要旁听不成?” 苏宁闻言,不由愣了愣,可见苏子衿这般随意的模样,他便知道对于沈芳菲,苏子衿是完全有法子对付的。于是,他点了点头,只郑重其事的嘱咐道:“子衿,锦都的小姐都不是简单之辈,你且小心应付着,切莫大意了。” 一旁的青烟和青茗听到苏宁这般说,都忍不住露出了笑意来。瞧着这二公子的话,显然便是将主子看作是小白兔一般的存在,而其他女子皆是心怀不轨的饿狼,可到底这些个名媛贵族的,又有哪个是主子的对手? “晓得了。”这一回,就是苏子衿也不由忍俊不禁的笑起来:“大哥和二哥且回去罢,否则给母亲买的栗子糕凉了可就不好吃了。” 锦都近日新开了一家糕点店,唤作一栗堂,那里的栗子糕不过几日便远近闻名,今儿个战王妃提了一下,苏子衿便心下记住了,回来的时候顺带去了一趟一栗堂买了点栗子糕给战王妃。 说完,苏子衿便领着雪忆等人,缓缓朝着沈芳菲而去。而苏墨和苏宁两人,倒是也没有婆婆妈妈,瞧着苏子衿过去,他们二人便也进了府中,只是一边走,一边苏墨还不停问着苏宁:究竟怎么回事? 只是,苏宁却不知如何开口,一路上支支吾吾的,倒是没说清楚自己这般姿态又是为何,搞得苏墨最后一头雾水,直直摇头。 再说苏子衿这一边,等到走至沈芳菲面前,瞧着那张秀美又略微有些气色不佳的脸容,苏子衿才淡淡一笑,问道:“郡主现下可是好点了?怎么不在府中歇息,反而来王府门前等着?” 虽然方才苏宁问的时候,苏子衿只说是自己让沈芳菲前来的,但实际上,沈芳菲的出现其实就连苏子衿也有些始料未及。 “我只是……有些担忧,想来问问。”沈芳菲张了张嘴,犹如秋水的眸光一片清透,仿佛盛夏中最冰凉透澈的溪水潺潺,让人没来由的觉得十分舒服。眨了眨眼,她又继续道:“况且,我已然喝下一剂药了,如今倒不是多么打紧。” 苏子衿闻言,不由心下有些愣住,她原本以为沈芳菲前来,大约是因为重乐的事情,毕竟她如今还是病着,在战王府门前等她回来,未免有些疲乏。 其实,今日别了司言,在遇到司天儒之前,苏子衿还遇到另外一个人,而那人正是沈芳菲。她记得很清楚,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,沈芳菲一双眸子十分清亮,好似舒了一口气那般,看的苏子衿颇感奇怪,只是,后来沈芳菲的话,倒是让苏子衿沉默了。 原来,沈芳菲今日也是到汝南王府参加魏老太君的寿宴,只是不想自己感染了一些风寒,到了汝南王府的时候,那病症才愈发显现了几分,于是她便让阿穆扶着她到一旁的假山中歇息,却不想,无意中听到了陶然和陶岳两个人的对话,而那两兄妹的对话中,却是含着对苏子衿的设计。沈芳菲心下一惊,便顾不得生病,只强装神色平静,暗暗的四处在找苏子衿,想要将此事告知苏子衿,让她多加提防。 听着沈芳菲的话,青烟和青茗不由打心眼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