术士想了想道:“掌座,属下有办法。” “过了大江之后,在齐国的地界,我等先行藏起来,属下暗中前往阳城,便可有办法获得路引。” “阳城?你有友人在那。” “我族开枝散叶,早有不少弟子在齐国的地界生下根基,阳城陈氏,便是属下的族亲,恰巧,我这族亲如今在阳城做城门郎,得路引,其必有办法。” 三苗族人其实有很多已经去了各个国家。 虽然和本族断了往来,但也有些和三苗依旧存在联系。 很显然,这个术士口里的阳城陈氏便是其中之一。 河海点头道:“好,就按你说的办,不过,这陈氏如今已经是朝官,到底是否可靠。” 说话的人笑道:“掌座放心,此人颇为念旧,其儿子出生时,我这族亲便千里迢迢带其到了武王庙,更是河渊掌座赐下了陈胜之名,如今知道掌座有难,岂有不相助的道理。” 河海颇为意外。 外族的三苗确实有找本族赐名赐福的传统。 河海这才放心下来,道:“陈胜?好名字,既然还有这层渊源,那便放心了!” …… 寿春大丧。 全城披麻戴孝。 人人发虚,楚王死于毒杀。 一国君王被毒死,乃是千古笑谈。 史册不敢并笔照抄,又不敢胡乱改历史。 在说了,熊完确实死在床榻。 便写到。 楚考烈王以病重之身纵欲过度,暴毙而亡,至少也挽了一点点颜面,这个消息已然从寿春朝着四面而去。 由于新王还是襁褓里的孩儿。 按照战国惯例,弱主即位,由母后主政,李嫣嫣已然贵为楚国太后,扺掌五千里楚国。 然而,熊完死的突然,根本就什么都来不及交代。 只能将楚国的社稷托孤给了春申君黄歇。 然而,在这个节骨眼上,眼看春申君大权在握,其余各族有喜有忧,然而,却无人敢跳出了驳斥。 嫡子继位。 至少也算不幸中的大幸,比楚国断了传承好。 至于是否有人怀疑,这就不得而知了,至少现在人人心里都藏纳着各种疑问。 七日之后。 朝堂上。 黄歇代为主政。 说到底,他心情是最为激动的,因为,却如他所料,他黄歇儿子,真的成为了楚王。 他黄歇的女人,成了楚国的太后。 整个楚国,都是他黄歇的了,虽然权利上没有区别,但是,这种感觉,是他黄歇从来没有过的。 李嫣嫣面容苍白的坐在楚王大位的一边,而熊悍也被宫女抱在怀里,立在李嫣嫣的面前。 黄歇看着下面的满堂文武。 道:“新王即位,请太后示话。” 群臣纷纷稽首道:“请太后示话。” 李嫣嫣有些紧张,半天才说道:“诸位不必多礼!快快请起。” “多谢太后。” 李嫣嫣看了看黄歇,这才说道:“本宫虽为太后,却无偌大的能力来效仿古之贤后,这朝中上下之事,都要诸位合力,为先王遗志来尽心出力,朝野上下,本宫不敢一人决断,朝野政务,也一如令尹故往之安排,还望诸位体恤我这贫弱之母子,本宫在此多谢诸位了。” 朝中百官。 也顿时微微松了一口气。 他们最害怕的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,改朝换代要杀人。 黄歇道:“先王对楚国的长驱国策在于兴建吴越水师,志在于秦国分治南北,本尹必然会倾力为先王之志而禅精竭虑,望诸位鼎力相助!” 这一点。 贵族们争归争,但是抗秦,却是一致的。 项燕第一个走了出来,稽首道:“臣,附议!” “我等附议。” 朝臣们不在看李嫣嫣。 而是和黄歇开始商量起了朝议。 李嫣嫣也插不上嘴,如今,按道理,熊悍已经是楚王了,她应该高兴才是,可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,他忽然看向了黄歇。 顿时皱了皱眉。 她知道,他不安的缘由,确实在这里。 等到朝议完了后,李嫣嫣通红着双目,朝着臣子们告罪,便先行离开了王宫。 如今,黄歇已然为托孤辅政大臣。 其权柄威赫已然到了鼎盛。 就文武来说,本大都依附于令尹已然二十年,如今更是不少人走向了黄歇,纷纷表达了隐晦了恭贺和依附之意。 黄歇回到府中。 尚未坐稳。 “令尹,太后命人拜会。” …… 楚王宫之中。 黄歇来到了李嫣嫣的寝宫。 见李嫣嫣正在妆台前抽泣。 “嫣嫣!” 一声轻声的呼唤,让李嫣嫣顿时转过身子,她泪光婆娑,身姿动人的模样,让黄歇看去一阵心痛。 李嫣嫣早已忍不住,身躯化作一缕春风,扑了过来,将头埋在了黄歇怀里,梨花带雨的凄声道:“公子歇,我终于是你的了,嫣嫣好害怕。”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