乱的头发,说道:“若不是秦侯真的爱惜将军的才智,如何肯花如此大心思,想要保将军一命,为我秦国所用!” 李牧听完,想到如今这个地步。 虽说都是出自苏劫的手段,但换作常人,位高权重的武侯怎么会在乎一个阶下之囚呢。 难怪,当初苏劫在平阳劝降他的时候。 他觉得苏劫句句真诚。 李牧感慨道:“我李牧没能和秦侯同殿为臣,亦是李牧之憾事,来生若有机会,李牧定会效命于秦侯麾下,还请你替我将,我这个将死之人的话转告于秦侯,就说,我李牧多谢了!” 李牧是赵国的武安君。 一句多谢了,比什么都要来的重要。 虽是敌国之将。 但不免是惺惺相惜之感! 顿弱闻言,两眼一闪,深吸一口气,忽然面色微冷,道:“李将军,你死不足惜,可你只想着自己的生死,那你的将士们怎么办。” 李牧道:“赵长戈行事稳重,必能代替我李牧守卫边疆!” 顿弱冷笑,放大了声音,道:“李牧,你真是到死都还想着赵国?边疆?哪里来的边疆,实话告诉你,如今,前线颜聚和郭信夺了你的帅位,赵长戈等你的部将已然将帅不和,不用多少时日,你在东郡经营的一切,即将毁于一旦,到时,国将不国,家将不家,秦侯既然能让你李牧沦为阶下囚,就能让赵国成为过去,你口里的边疆,也只是秦国的边疆!” “什么?将帅不和?” 顿弱道:“以将军的才智,应该不难想通这其中的道理!” 李牧两眼泛红,泪如雨下。 他当然知道,东郡一旦溃败,天下则在无抵抗秦国的对手,那时,别说是赵国,韩魏已然不可能在有半点抵抗之力! 而赵国,自然会危在旦夕! 要面对秦国,还要面对北方的胡虏。 一时间,一代名将,泣不成声,发泄着心中的悲凉,似乎可以预见,无数的赵人倒在秦国的铁骑之下,长矛利刃之中。 顿弱还补了一句,道:“李将军,韩国的谋划,秦侯早就清楚了,实不相瞒,如今,东郡内乱,只会越来越乱,根本不可能形成当时你在东郡之时,和韩国的盟约,也许用不了几日,韩国,就没了!” 李牧望去,道:“你说什么?秦侯去打韩国了!” 顿弱沉沉的点了点头道:“秦侯多日来,不打东郡,就是为了调开将军,你一走,便可攻打韩国,而届时固若金汤的东郡,赵军便会不战自败,到时,携灭国之势,覆灭东郡,弹指可破!李将军念念不忘的将士们,恐怕也会和将军一样,没有死在沙场上,而是死在你赵国的小人手中。” 李牧颤颤巍巍的指着顿弱,道:“韩国没了?” 顿弱点点头,“韩国只是苟存于列国之间,如今没有了李牧的赵国相支持,如何能够抵挡得了秦国。” 李牧垂首道:“原来如此,当初苏劫前来和我道别,原来不是他苏劫要走,而是我李牧要走,如此算计,可敬可畏啊。” 顿弱看着李牧,问道:“既然将军都知道了,那将军还坚持自己的意思吗?” 顿弱的意思自然是李牧还愿不愿意,跟随苏劫,去秦国。 潜台词,就是我能救你。 李牧闭目含泪,滚烫的热泪滑落,混扎在脸上的血液之上! 他知道,如果按照顿弱这么说的。 不仅是韩国。 除了东方和南方的国家,其他的三晋之国,将会彻底被秦国的制约。 至于赵国能不能挡住秦国。 在韩国覆灭后,唯一的办法就是迅速退出东郡的兵马,速速返回代郡,以邙山之险,抗击秦军。 但是,谁会将如此大好的形式活生生的放弃呢。 而且,这所谓的大好形式,都是假相,那是为了骗人的。 见李牧不说话。 顿弱稽首,道:“我明白了,将军忠君之心,必然流传千古,为世人所敬仰!” 李牧悲呛欲绝,道:“亡国之臣而已,何来敬仰!” 顿弱再次说道:“既然将军已经思虑清楚,那在下也就不再多言了,将军一世名将,岂可受此凌辱,不如,就让在下送将军一程吧。”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