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长安,她悬揪着心也能松落下了。 入夜渐深。 外头,是蝉鸟细碎的叫声。 忽然!刀剑相碰撞的声音,剑影刺眼而闪! 噗嗤一声! 鲜血四溢! “不要!” 凄叫声划破安逸。 “妹妹?” “妹妹。” “不要!” 姜舞满脸汗水,小脸上汗水和惊恐交叠着,云容珏拧眉望着,温声开口,“妹妹是做噩梦了?” 姜舞转过眼,借着月光,看清云容珏的容颜,他还在!他没事! 骤然,小姑娘扑进他怀中,颤抖的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。 小姑娘的害怕,不安,他能感受到,宽厚的大掌轻抚着她的后背,柔声安抚着,“妹妹别怕,朕在。” 姜舞窝靠在云容珏怀里,眼泪掉落在他的衣襟前,沾湿。 还好,只是个梦,他没事…… 不知过了多久,怀里小姑娘的情绪才平缓下来,她慢从他怀里抬起头,脸蛋上还有清晰的泪痕,他抬手拭去,“妹妹是做噩梦了?” 姜舞点头。 云容珏牵唇,“什么噩梦将妹妹吓成这样。” 姜舞咽了咽唇,这回没再启声。 云容珏没再多问,怀抱着小姑娘,“只是个梦,妹妹别怕。” 他安抚着。 外头夜色还深,姜舞窝靠在云容珏怀里,小手忍不住握住他的手。云容珏垂眼看着小姑娘不安的情绪,大掌撑开,将她小小的手,包裹在掌心之中。 姜舞依赖靠着,慢慢闭上眼。 刚才她梦见,十晏哥哥对云容珏下了杀手,他狠戾,对云容珏没有半点留情。 还好,这……只是个梦…… 她不能,绝不能让这样的梦,变成现实。 —————— 几日后,云容珏他们启程回了长安。 回到长安后云容珏便召集了朝臣商讨饶和阳敦两县一事。朝议一议便是一个多时辰。姜舞腾着空去了趟慕烟宫。 她和云容珏离开长安,这一走便是两月时间。 “两月不见小舞似是清瘦了。” 姜舞轻笑,“有吗?” 姜雨鄢点头,“一路上是不是很辛苦?” 姜舞转眼看着云沛,伸手逗弄着,“倒不辛苦,只是……一路下来,心情有些影响。” “是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 姜舞将在饶和所见所闻道之于姜雨鄢,姜雨鄢轻叹气,她知姜舞心是最柔软的,见这些,心里不好受也是意料中的。 “那现在皇上那边有解决办法了吗?” 姜舞点头,“嗯,听皇上和萧大人的话,是有办法了,饶和阳敦的灾情若是能得以解决,那些受苦的百姓日子也能好过些了。” 姜雨鄢抿唇颔首,“这外头,有外头的复杂,这宫里也有宫里的事,小舞可听说了舒王的事?” 姜舞一愣,摇摇头,“舒王殿下?殿下怎么了?是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 “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,就是你们不在的这段时间,听说舒王殿下收了一房妾室。”姜雨鄢说道。 姜舞睁着诧异的双眼,“舒王殿下收了妾室?” “是啊,挺突然的,这不,前些日子在宫里碰巧遇见了舒王妃和舒王一起进宫,舒王妃都消瘦了不少,想来为了这事没少烦心。”姜雨鄢说道。 姜舞有些诧异,云凰非贪恋美色之人,和赫宝琪成亲后,两人虽不是恩爱有加,但也是相敬如宾,如今怎的骤然一下纳了妾室。 姜舞回养心殿时,正好遇见萧七瑾从殿内出来,两人相互颔首后,萧七瑾离开。 云容珏的神情不似之前紧绷着,舒展许多。 “皇上和萧大人商议完事了。”姜舞接过柴内官递来的泡好的茶,将茶递到他面前。 “嗯,饶和阳敦两县一事敲定了,朕心也宽许多。” 姜舞展颜,这事能得以解决是再好不过的了,“皇上打算怎么做?”她好奇问道。 她对朝事一向不多问,这次也是因为和云容珏一起去了趟饶和阳敦,亲身感受到那儿的灾情,多有触动。 云容珏牵她手让她坐下,而后拿起手边棋盘里的几枚棋子,点落在棋盘之上。 “朕和萧大人还有朝臣们商议过了,打算拨款修建一条渠,利用这条渠道引余县余水,经依奉山,到饶和和阳敦两县,灌溉两县田地。” 姜舞了然点点头,“那这是很大的工程了。” 云容珏轻笑点头,“是不小的工程,且这一带土壤稀松,还不能用一般的办法,否则渠岸是容易崩毁的。” 姜舞一愣,“那要怎么做?” “朕且知道,从前有先人做过这样的事,唤以井渠法,将这条渠从地下穿过,做以地下水渠便可。” 姜舞展颜,“那就太好了,水渠修成,饶和阳敦两县的田地得以灌溉,田地得救,那儿的老百姓也能有活做,有粮吃了。” 云容珏望着记挂百姓的小姑娘,薄唇牵了牵,而后将棋子收起,缓声开口,“方才你进来,朕且看你脸色不太对,可是有什么事?” 姜舞蓦地想起,点点头,缓缓道之。 “皇上知道这件事吗?” 云容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