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我姐姐。”姜舞闷声。 姜雨鄢和她虽不是同父同母,但在南姜的时候,是为数不多对她好的,在一众兄弟姐妹中,也只有姜雨鄢和她玩闹,和她交心。 她不想雨鄢姐姐陷入困境。 之前红袖的事,还仿若历历在目。 她不想雨鄢姐姐成为第二个红袖! 云容珏垂眼,瞥看见小姑娘一直握着,半响没吃的橘子,他伸手接过,拨开一粒,递到小姑娘嘴边。 姜舞下意识张开嘴吃下。 “但你也改变不了什么。”他启声道。 姜舞微怔,掀眸看他。就听他继而说道:“且不说皇上下定决心要的人没人阻拦的了,你姐姐心意已定,皇上也有心思,他们两个都有心思,即便是本殿去劝说,也无济于事。” “既是木已成舟的事,妹妹再忧心烦恼,也只是徒增烦恼。” 姜舞咬着嘴里的橘子,云容珏的话句句在理。 她也明白,这已不是她能改变的了,但姜雨鄢是她的姐姐,要她做到毫无波澜无动于衷也不太可能。 ———— 云枫要纳姜雨鄢为妃的事一经出,便掀起朝中后宫的热议。 姜雨鄢身份是囚奴,太过低下,众臣和后宫几个嫔妃皆觉不妥,但,云枫主意已定,不容他人说半分,便下旨将姜雨鄢纳为妃,册封为雨良人。 姜雨鄢晋升为妃后,恪守本分,对皇后和其他位份高的嫔妃都很尊敬,也时常规劝云枫雨露均沾。 姜雨鄢未似红袖那般成为众矢之的,姜舞看着,是放心的许多。 年节后,是初春,草长莺飞。 每年初春的时候,楚音的情绪总是特别低落,她每年都要去祭拜云容瑾,然今年,却并没有这么做。 云容珏注意到,楚音的情绪,似也不像往年那般,哀伤愤恼的厉害,甚至有心情打理起长乐宫的花草。 楚音的这些变化,在其他人看来,只觉得是这么多年过去了,且先皇也已驾崩,她想开了。 但云容珏觉得并不那么简单。 云容瑾的过世在楚音心里是很大的一个结,也是很大的一道伤疤。 二十余年这结,这伤疤都不曾过去,现下忽然就过去了,未免有些说不过去。 “母后素日里不爱倒腾这些花草,这两日怎么有了兴致?”云容珏看着楚音问道。 楚音心情不错,低头倒腾着,“兴致来了,就来了,哪儿那么多为什么。” 楚音说的云淡风轻,云容珏眼里是攒着惑光。 片刻后,楚音站起身,看着倒腾好的花草,朝身边宫人吩咐了几句。 “母后今年似还没去祭拜哥哥,往年这个时候母后早已去祭拜了。”他又道。 他看见楚音眼色的微顿。 “母后今年是打算不祭拜了吗?”他又试探问道。 片刻后,楚音才缓缓启声:“有些事情,过了,就过了。” “好了,本宫乏了,你退下吧。” 楚音语气的平淡和有所逃避,是更令云容珏笃定,她有事。 从长乐宫走出来,云容珏慢走在长弯的宫道上,他垂着眼,心事重重。 “俞烈,你说母后突然变了,是何原因?”他轻声开口。 俞烈眨了眨眼,楚音的忽变他也觉诧异,“或许……是太后娘娘真想开了,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。” 云容珏轻笑,“她若那么容易想开,也不会执着了二十余年。”他边说,边抬起手,宽厚的手触及心口的位置。 那年她手握利刃,将利刃狠狠插进他心口要置他于死地的场面,仿还历历在目。 许久后,他慢收回情绪,长叹口气,目光微转。 “殿下,怎么了?”见云容珏忽然停下脚步,俞烈问道。 “那个宫女似有些眼熟,你看像不像是长乐宫的。”云容珏望着。 俞烈顺着云容珏的视线望去,不远处的甬道看见一宫女正和萧七瑾交谈着,还将一包东西交给了萧七瑾。 “是有些眼熟,不过是不是长乐宫的,就不清楚了。” “你去查查,看看是不是。”云容珏吩咐道。 傍晚时分,俞烈回到府里,和云容珏禀告着所查之事。 “她一次次给萧七瑾东西,为何。”云容珏沉着眼。 “属下打听到,似乎先前有一次太后娘娘差点落水,是萧大人救了娘娘,许是因为这个,太后娘娘感谢萧大人吧。” “就算是要感谢,一次便可,包括今儿咱们看到的,就有两次,一次封赏不够,再一次吧?” “你且找人盯着萧七瑾。”云容珏说道。 “是。”俞烈应声后,便退出了书房。 片刻后云容珏起身,径直朝屋院走去。 在正院屋里没看见姜舞的身影。 “姜舞呢?” “回殿下,小舞在后头围房。” “唤她过来。” 姜舞被唤到正院屋里,“殿下,有什么吩咐吗?” 云容珏:“???” “夜深了,本殿要安寝,过来。” 小姑娘挪步走过,却开口,“殿下今儿还是宿在这边吗?” 云容珏侧眸,“妹妹这话何意。”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