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亲,本宫到如意苑那边看看。”之后,她也不管大夫人和堂中众人是何等反应,拖着裙摆,身后跟着一大群嬷嬷婢女,直接离开。 堂中,承恩公夫人厉眸扫了一眼大夫人,冷笑了一声,往东宫塞人,大夫人是脑子糊涂了吗?别说洄儿不答应,就是她也心里膈应。 “今日太子妃归宁,府中定是准备的丰盛,我都迫不及待了。”族长夫人见场面冷下来,急忙出言缓和。 底下几名夫人也出言附和,将这尴尬的一幕揭了过去,又说说笑笑起来。只是,无人再理睬大夫人母女,糊涂东西,生生将与承恩公府的情分作没了。 章洄离了正堂的视线,脚步立刻快了起来,大夫人也算是帮了她一个小忙,她可是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不出席宴会了,回如意苑歇息正好。 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如意苑,外裳随手一甩,扔在屏风上,在绿墨欲言又止的目光中,飞扑到了床上。 “绿墨,没什么大事就不用喊我了。”章洄脸色疲惫,任谁也扛不住被折了身子闹腾了大半夜。是她错了,错的离谱,太子表哥不是清心寡欲的隐士,他是吃人不嚼骨头的大魔头,还专好吸人精气。 一夜过去,此刻的她就是非常的后悔,沧桑,弱小,可怜,无助!小黄书小黄图再也激发不起她的兴趣了,她需要缓一缓,重新认识这个吃人的世界了。 “是,娘娘。”绿墨有些脸红,昨夜就连她都听到小姐的哭声了,可是凄惨了。 前院,太子神色和煦,与承恩公欣赏他新买的字画,又与旁人谈论儒道之学,端的是一副君子如玉的模样。 只是等福寿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,他唇角骤然抿起,径直起了身,语气冷淡,“舅舅,听闻表妹受了委屈,孤去看她。” 看着太子略微冷硬的背影远去,众人都一头雾水,承恩公府是太子妃的娘家,谁敢在府中给她难看? 承恩公也摸不着头脑,招来管家问了几句,得知了后院发生的事,有些哭笑不得。他打了个哈哈,言说是误会,众人才又回到刚才的话上,只是心中都有了共识,太子殿下爱妻心切,好事。 对如意苑,楚瑾已是轻车熟路,到了门口,似是想起初次到这里的场面,他抬手挥退了福寿等人,一人缓步而入。 守在外间的绿墨看到太子殿下亲至,慌忙跪下行礼,小姐刚睡熟,殿下怎么来的这样快。 太子殿下一挥手,绿墨也默默地退了出去,只是神色有些忐忑,殿下不会还要折腾小姐吧,小姐的身子可是受不住了。 如意苑中依旧还是章洄未出阁前的模样,就连太子往日送的那盏花灯,也如常摆在床侧。里面躺着的人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太子妃,楚瑾便一点顾忌都无地撩开了床幔,侧身而卧的女子睡的正香。 男人细细瞧了片刻,眉目间未带委屈,抚了抚她的脸庞,眸光微动。 罢了,任她睡吧,楚瑾放下床幔步出内室,然而走到外间之时多宝阁上的几块玉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。 他手指拿起端详了几瞬,眉目沉下,不着痕迹地将几块玉石扔到无人注意的角落。转身又回了前院。 章洄补了一觉,精神饱满,也没注意到太子表哥曾来看过她,到了正堂那里正赶上宴会开始。她不动声色扫了一眼,大夫人母女已不见踪迹了。 宴罢,族人都依礼归家。 承恩公夫人斟酌了语言,终于有机会向她问话,“洄儿,这几日在东宫如何?和殿下相处如何?可有受到太后等人刁难?” 章洄扯了一颗葡萄,慢慢地剥皮,“娘,女儿这几日在东宫甚好,和太子表哥相处融洽,太后等人想刁难我也看有没有那个能耐。” 她话间底气十足,承恩公夫人略放下心,轻咳了一声,又问了一句,“今日娘看着你步履和神色都有些怪异,可是” 承恩公夫人一提起这茬,章洄顿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,愤愤道,“娘,您不知太子表哥有多过分,明明我今日要归宁,他偏逮着昨夜……” 承恩公夫人轻笑了两声,已是明白事中缘由,语重心长地和她说,“洄儿,殿下和你感情好你就要趁热打铁,尽早诞下东宫的子嗣,如此才能在宫中立住脚。” 章洄听到子嗣二字就嘴角抽搐,她嫁人才三天不是三年,人人都开始关心起她的肚子来。不过,她也有些心虚,这两日她敢在床上浪也是算过自己的安全期的,子嗣之事,她还要再思量思量。 若是她怀了孕,太子表哥又依着古人的惯例纳妾抬人,到了那时她就要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。 “洄儿,虽话有些早,但娘还是要提醒你一句,若是你不能及时诞下子嗣,宫中就有理由赐下姬妾。”承恩公夫人想了想,后面的一句话略掉了,太子是大楚储君,也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妻子。 “哦哦,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