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着单子到当铺一一赎回,追寻不到的则是拿了册上的图样请工匠照着做了一件放于库中。至于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人则是一律发卖了出去,另上京兆尹那里备了案,以后这些人若是想要污蔑承恩公府,说的话便也是不作数的。 如此一番自上而下的清洗,承恩公府肃然一清,府中的下人比着旁日也多了一分规矩。承恩公夫人见此心中满意,洄儿往日不显,心中却是个有章程的,日后到了东宫也不会被底下的人蒙蔽。 是夜,如意苑烛火通明,章洄对着从恶仆家中搜出以及从当铺赎回的东西眼睛放了光。承恩公府不愧是大楚屹立了数百年的世家,虽权势不显,但底蕴却十分深厚,即便是婆子随手拿的一件毫不起眼的物件都是价值不菲。 莹莹的烛光之下,一只乌木的小盒子却吸引了章洄的注意力。乌木盒应是件老物,盒身上的雕花纹路都已模糊不清,她对着烛光仔细看了几下,才看出上面刻着的是数朵鸢尾花。雕工精致,即使模糊不清也能看出鸢尾花的一分美丽。 她轻轻地用手打开乌木盒,神色恍然,里面放着一只小巧的金锁,金锁的样式不像是当前大楚流行的。同样的,上面也刻着几朵鸢尾花,看起来颇为别致。 章洄拿起金锁,来回翻看,金锁的背面刻着几个字:福寿安康,是亲人给儿女的祝福,没什么稀奇的。不过她细细看着,旁边好似还有四个小字:阿鸢吾女。 阿鸢?章洄认真回想了一下,府中并无叫这个名字的人,但乌木盒被妥善安放在府中库房,定是十分重要的东西。若不是婆子看它平平无奇,也不敢拿它给自己的孙儿佩戴。 好奇心一起,章洄次日就去寻了承恩公夫人问了阿鸢的身份。 承恩公夫人正在为她整理嫁妆单子,听她一问不由得神情怔然。她示意章洄坐在榻上,对着她说,“阿鸢,是你姑母的小名。我嫁进府中不到一年,你祖母便逝去了,元敬皇后匆匆赶了来见你祖母最后一面,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口中便唤阿鸢。” “却是如此,怨不得那老奴敢拿了这金锁给她孙儿,姑母去世后,她房中的物件自是无人知的分明。”章洄想着金锁是姑母的遗物,心下一动,说不定与姑母神秘的身世有关,开口说道,“那我把这东西送与太子表哥吧。” 承恩公夫人闻言扫了她一眼,嗔声道,“都言女儿外向,这还未嫁人就惦记着未来夫君了。”屋中的婢女婆子听了这话也不由得掩面一笑。 章洄脸上一红,开口为自己辩解,“娘!我不是,我没有,你不要污蔑我。”她明明是想用着金锁借机套套姑母的身世之谜,毕竟这在原书中关系到承恩公府的存亡,才不是趁此讨好太子表哥。 可是承恩公夫人明摆着不信,太子相貌清隽,为人也疏落,有了婚约在身,洄儿哪能不动心。她脸上带了笑,说道,“明日便是除夕,府中给殿下的年礼已经备好了,这金锁就放在其中吧。” 章洄闻言眼珠却是一转,手中抱着承恩公夫人的手臂,来回摇晃,“娘,这些时日洄儿都待在家中没有出门,都要憋坏了。明天可不可以出门一次啊?” “不可以。”承恩公夫人断然拒绝,沉了脸色,“洄儿,明日除夕宫中会赏年菜下来,你不能随便乱跑。这个年,除了跟着娘到你外祖家,你就不要想着出门了。” “婚期将近,你的嫁衣过两天宫中也要派人来量制了,日后,有得你忙。”承恩公夫人丝毫不为所动,油盐不进。 章洄脑袋一耷拉,叹了一口气,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,话本子都看的腻烦了。嫁衣,量吧量吧,说不定还没有她细心珍藏的那件淡金色衣裙惊艳。 她不将此事挂在心上,尚衣局和礼部的人却是为着太子妃大婚的衣服焦头烂额。 尚衣局按着往年的惯例精心拟了几张图纸交与东宫由太子殿下过目,可是太子殿下每一张都不甚满意,驳了回来。 尚衣局生怕惹了殿下生气,尚衣和几位掌衣连着几日商议嫁衣样式,从上面的刺绣到内里的布料,每一条每一点都务必做到精美华贵。然而,即便是如此,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