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感觉不大好。 大夫人沉声问道:“你可知错?” “……儿媳知错。”逢氏再次屈膝行礼。按常理,她应该下跪求饶,她知道,是故意将婆婆的怒意激得更盛。 大夫人瞪着言不由衷的儿媳妇,给她一耳刮子的心都有了,却按捺住了。到底,她是为了救父亲,才嫁给文晖,结果,长房并不能帮她什么。 再怎样,是为了家族赔上一生的女孩子。长房不曾委屈她,却也没给过她切实的益处。 文晖,对妻子食言了。 既然如此……大夫人无声地叹了口气,“你去家庙修行半年吧,每日抄写经文,静静心。半年内,再不可见任何人,我会派专人照顾你。” “……”逢氏愕然,抬头望向婆婆。 大夫人以为她觉得罚的重了,疲惫地摆一摆手,“你可是犯了口舌之过,我真没法子为你开脱。去吧,没得转圜。” 逢氏出门的时候,只觉万念俱灰。她只看到了婆婆的嫌弃,怎么就没留意到婆婆良善宽仁的一面? 婆婆对她,总是说些不中听的话,她便笃定,只要自己犯了错,婆婆就会跳着脚地赶走她。 错了。 再就是,她对四夫人的估算也出了错:很明显,四夫人并没因为占理而给出惩戒的章程,只是让婆婆处置她。 关进家庙半年,亦是被婆婆监/禁。 这结果……真是哭不得、笑不得。 . 下衙后,徐如山特意等在女婿回家的路上。等待期间,府中的下人来了,说了今日家里的事,末了道:“夫人和姑奶奶的意思是,先别让太傅知晓。” “知道了。”徐如山气得不轻,心口似被棉花堵住了一般。 孟观潮在路上闻讯,忙上了岳父的马车,“您有事吩咐我?” “没有。”徐如山递给他一杯茶,说了双亲、二房与孟府长房私下来往的事。 那几个人的冥顽不灵,孟观潮早已习惯了,笑,反过头来宽慰岳父:“走动也无妨。横竖他们也折腾不出什么事儿来,您不用在意。实在碍眼的话,我把孟府长房的人拘起来就是了。” 徐如山知道,自己这女婿,宽和耐心的一面,是寻常人难以想象的。观潮越是如此,他越是替他憋闷、不值,道:“我是想着,有必要知会你。 “明里暗里提醒了他们多少回,该说的都说了。不成想,他们仍是执迷不悟。既然如此,索性各过各的。” “反正,我这所谓的一家之主,总因膝下没有男丁被他们轻看,他们料定了徐家最终还是要指望二房。 “如此,我这个多余的房头,不如识相些,让他们明打明地抱团儿犯蠢。 “我心意已决。 “以前没回过味儿来,总想着百善孝为先。到今年,冷眼瞧了他们这么久,我是真累了,也快气死了。 “你是成大事的人,过得了常年防贼的日子,可我不行。 “尤其是……你对徐家,仁至义尽,我帮不了你,但总能不拖累你和小五吧?” 孟观潮凝着岳父,思忖后道:“怎么都好。我还真动过把你们从徐家摘出来的心思。” “那就这么定了!”徐如山语气坚定,沉了片刻,拍了拍女婿的肩,“我怎么这才清醒过来?到如今才知道,他们有多让人上火。我们对不住你。” 孟观潮笑了,“这是说什么呢?” 翁婿二人说了一阵子话,分头回府。 徐如山回到家中,徐夫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