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然是叫你,张良小郎,你手中拳头握的太紧了。”明夷说道。 张良立刻松开了袖子中的手,平了平呼吸,努力做出一副大人的姿态后问道“姝女聪慧,敢问您前来拜访所谓何事?” 明夷没有说话,几步走到床榻边观望。 床上正躺着一个比张良还小一两岁的男孩,脸色发白而冒虚汗,可见已然病重。 身后,张良脚步后退,一点点向墙角挪去,那里有一口大鼓,可以敲打声响。 张家的大宅里,他还有两个远亲的族叔住着。 “……你再挪移,我就将你拎过来绑好。”明夷头也不回的说道。 张良立刻停下了脚步。 “孺子放心,我并无恶意,不过是想让你同我去一趟咸阳而已……”明夷说着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张良弟弟,“……作为报答,我请人医治你弟弟。” 张良看了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弟弟一眼,神色紧张。 他纵然从一出生开始就被父母评价为聪慧,但如今也不过是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孩而已,冥思苦想着眼前女子来意,却意料不到,又担心着陌生女子会对他和弟弟心怀不轨,一时间,整个苹果脸都皱成了一团。 半响,张良谨慎的问道“不知姝女名讳,又是何处人士?叫我前去咸阳,所谓何事?” “吾名姬明夷,一介庶民而已,至于前去咸阳有何事,你去了便知,放心,绝不是坏事。”明夷说道。 她把张亮带到咸阳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而已,还没有想好要怎样对待这位汉代的千古贤相。 “……你若不能相告清楚,我便不去。”张良又咬牙说道。 “我此来非带走你不可,孺子无选。”明夷平静说道。 “无理!我张家世代为相,在这新郑终究还是有些人脉!你若想强行将我带走,未必能成事!”张良怒道。 明夷一笑置之。 明夷不想再和他废话下去,不顾他的反抗,带着张良去找了那两个族叔,留下一大笔钱物当做生活费和医治张良弟弟的诊金以后,就把小男孩拎上了马,一路快马加鞭的往码头赶去,终于赶在第三天夜里重新回到船上。 被强行绑架来的张良很识时务,在意识到自己无法反抗以后,就立刻收敛了所有尖刺,安静乖巧的待在船上,并且小心向周围人打探各种消息。 见到她归来,船上的燕国使者大松了一口气。 要知道在此之前,他们担心姬明夷终究害怕刺杀秦王而心生胆怯,选择临阵逃跑了。 现在见到人回来,使者当场命令船工开船,然后日夜不停地向咸阳赶去。 到达咸阳以后,燕国使团按例被中尉安置到了驿馆,在献上燕王丹的亲笔文书以后,等待秦王传唤。 终于回到咸阳了。 站在驿馆的窗口边上,明夷望着远方已经冒出碧叶的青青垂柳,深深呼吸,感到了由衷的心情舒畅。 就在这时,驿馆外面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马蹄之声,声音之大,甚至震的窗棂的微微响动。 这才刚到咸阳一个时辰,是谁来了? 明夷从二楼探头而出,见到十几辆马车排排站在驿馆外面,将一条不算狭窄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。 这熟悉的马车,这熟悉的嚣张出门风格。 明夷唇角微微扬起。 街道上,最中间的马车被打开,一个身着黑色常服的俊美青年缓缓走出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