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医院?”纪泽阳正在开车门,闻言手顿住,蹙眉,“怎么就弄到医院去了?” “谢执昨晚胃病。”严肆说,“输了一晚上的液,现在还在发烧。” 严肆说到这件事情,眉毛又皱起来——谢执发烧是因为炎症,现在烧不退,就说明炎症没消,几瓶退烧药下去都于事无补。 但是谢执今天还要考试。 “怎么碰上这件事情的。”纪泽阳一声叹息。 “不说了。”严肆提着粥的手举起来,捏了捏自己的鼻梁,“等会儿我送他去考试就行。” 纪泽阳:“好,我们在校门口汇合。” 严肆嗯了一声,挂断电话,提着粥走进病房。 谢执还睡着,一晚上都在排汗,他的头发湿湿的,软塌在枕头上。 严肆把粥放到一边的小柜子上,伸出五指,帮谢执头发梳了梳,大拇指在谢执头顶轻柔地打圈按揉,叫谢执起床。 “宝贝。”严肆贴住谢执耳朵,轻声喊,“起床了,我们去考试了。” 谢执缓缓地睁开了眼睛,先懵了一会儿,然后才点点头,自己准备坐起来,但刚起来,就一阵头晕。 严肆赶紧扶住谢执,把床为他升起来,端粥起来喂他。 “可能你身体里面还有一些炎症。”严肆说,“所以有点发烧——吃点饭,恢复力气就好了。” 谢执笑了一下,算是接受了严肆的说法。 谢执虽然烧没退,但两瓶胃药下去,胃疼倒确实是缓解了,吃完饭也不想吐,坐直起床,任由严肆帮他穿鞋子。 严肆扶着谢执走进停车场,扶他到副驾驶上坐好,自己帮他扣上安全带。 医院到北电并不太远,清晨太阳出来了,suv在北京车行道上一晃一晃,谢执坐在副驾驶,冲着窗户闭着眼睛,脸色苍白,嘴唇干裂。 一处红灯亮起。 严肆的车停在红灯口,侧过脸扫了一眼谢执,压抑住心中的担心,没有说话。 三十几分钟后,汽车停在北电大门口。 今天是戏剧影视文学复试,粉丝和媒体一大早早就已经聚集等待了,严肆的车停下的时候,媒体们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,仍然在原地按兵不动,互相聊天。 “那是不是严肆哥哥的车牌号啊?” 忽然,人群中传出来一个女声询问。 “什么?!” 一语激起千层浪,刚才还在聊天的媒体忽然反应过来,往车子的方向看去,马上发现了—— 那就是严肆的车牌号啊??? 几乎是同一时间,所有的媒体和粉丝都拿上或者高端或者低端的设备,直接朝严肆的车扑了过去。 长枪短炮对准车门,所有人站在外面,翘首以待。 一秒后,驾驶座的玻璃摇了半个下来,严肆手肘往窗户上沿一放,露出戴了墨镜的半张脸。 “各位媒体朋友粉丝朋友。”严肆礼貌一笑,“能不能往后让让?给我一个下车的位置?” 严肆声音不大,但全场鸦雀无声,大家都听懂了他的要求。 很快,一个能够打开车门的位置就让了出来。 严肆道了声谢,把车窗关上去,车窗刚刚到顶,他就打开了自己的门,长腿落地,门往后拍上。 一瞬间的关门开门,没有一个人看清楚里面是不是还有人。 严肆下车时,往左侧看到了纪泽阳的车——纪泽阳本来带了保镖在等他们,奈何刚才反应慢了一步,现在根本进不来人群包围圈。 严肆想了想,最后还是往车头走去。 ……去哪儿? 北电的大门在车门对着的方位,严肆往车头走干嘛? 所有人对严肆行注目礼,他所到之处,大家都往后退一步,给他让开。 严肆当着所有人的面,绕到副驾那一侧的门边,拉开半个门,自己先凑进去,将谢执的帽子翻起来,给他戴上。 “下来的时候小心点。”严肆捏住谢执的胳膊。 谢执:“我没关系。” 事实上,发了一个晚上烧,加上根本没吃什么东西,谢执怎么可能没有关系? 谢执浑身都酸软,没有人支撑着,走路都是晃的。所幸严肆的手臂非常有力,扶着谢执下来,然后把他往怀里一拉,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,将谢执固定住。 ……什么情况??? 媒体集体傻了。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拍照。 快门声中,严肆把谢执的帽子给他又拢了拢,带着他从车头绕过去,往北电大门走。 媒体们一开始只是拍照,但是很快,就注意到了谢执的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