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:“……江逸?你在这里干嘛?” 江逸:“房间打扫完了,想出来看看。” 管家看看江逸,又看看他背后,问:“我刚才……似乎听见你在和别人讲话?” 江逸不懂声色地挪动了一步,用自己的脚覆盖上那个纸包——他不敢踩,只能轻轻悬空在上面,把它藏在脚底。 “和谁。”江逸硬着头皮说,“没有人啊。” 管家狐疑的目光又打量了一圈树后,发现确实无人,只能作罢:“好吧——今夜贵客众多,你速速回去书房,不要乱闯。” 江逸:“是。” 管家说完这句话,就端着托盘走了,江逸看着他远处,直到不见,这才蹲下,一把抄起纸包,藏进了自己的怀中。 幕帘拉上,再转时,又是书房那一套场景。 江逸忧心忡忡地回到书房,把宇文肆的笔墨纸砚又整理了一遍,最后,听着外面喧嚣的庆贺声,江逸坐到书桌边,偷偷拿出纸包。 江逸:“……山间临花……” 江逸把纸包转了一个圈,轻轻捏住一个角,举起来:“我要杀了太子?就因为他是人族太子?” 江逸想不明白:“可是,太子为什么该死呢?” “什么东西该死?”宇文肆的声音从屋外传来,江逸瞬间把纸包往自己上襟里面一丢,慌乱地裹好衣服。 江逸刚刚裹好衣服,宇文肆就推门而入。 宇文肆非常敏锐地,察觉到了书房里面有一丝不寻常的气息,他看了看坐在书桌边一动不动的江逸,歪了歪头:“小兔子?” 江逸:“在。” 太子:“你刚才……在说谁该死?” 江逸:“没说谁该死啊,太子殿下听错了。” 江逸咬死不认,却完全没注意到,他的脸色根本不是这么说的。 宇文肆走过去,看了一眼江逸的神色,心下了然——今天谁惹自家兔子了?除了自己,好像也没别人。 “是,没说谁该死。”宇文肆自己给自己倒了杯凉茶,“真的不是说那个胡乱猜你是妖怪的人该死?” 江逸:“……啊?” 宇文肆喝了口茶:“我猜猜怎么了——今天有人胡乱猜你是妖怪,所以,不高兴了。” 江逸被吕风那包药吓到,连宴会结束都没听见,和遑论计较晚上那个插曲,宇文肆提,他才想起来。 想起来的却不是宇文肆质疑他是妖怪,而是那个难以言说的姿势。 江逸伸出一只手,悄悄摸摸自己心脏——没跑步,好像也有点快。 “果然是这样。”宇文肆却以为自己猜中了江逸心思,“难怪,你都气成一张妖怪脸了。” 江逸:“……你才气成妖怪脸了。” 宇文肆笑起来,把凉茶放回去:“好好好,我是妖怪,你不是。” 太子:“你是兔子,最可爱的兔子,行了吧?” 说到兔子,江逸又一阵心虚,他又说:“我也不是兔子……” 宇文肆马上哄他:“好好好,也不是兔子,总而言之,不生气了吧?” 江逸本来也没生气,宇文肆这么问,他就乖乖点头。 直到这时,宇文肆终于忍不住往软靠上面一歪,伸出手捏捏眉骨,露出疲倦的神色。 江逸:“你累了吗?” “有点。”宇文肆强打精神,“去帮我打盆水来,擦擦脸。” 江逸:“在这里?” 这里是太子的书房,并不是太子的住所,难道……今晚他要在书房歇下? 江逸问:“我去找管家,给你准备被褥。” “准备被褥?”宇文肆想了想,明白过来,笑了笑,“不,我不在这儿睡。” 江逸:“那为什么要在这里洗脸?” 宇文肆:“清醒一下,还有点今日的功课没做完。” 江逸看着宇文肆,这才想起来:难怪今天早上一大早就起来书房用功,原来是这样。 江逸不想让宇文肆继续看书,坐着没动:“可是,已经很晚了……” 宇文肆:“正是因为很晚了。” 江逸:“……啊?” 宇文肆微笑:“今日事,今日毕。” 江逸垂下眼睫:“今日是你的生辰……” “是生辰。”宇文肆点头,“但对于众多百姓而言,这只是寻常的一日。” 太子生辰,万民同庆,庆祝的是一个能给他们带来光明未来的明君,明君之所以明,在于……不怠任何一日之功。 江逸好像懂了。 江逸又抬起手,摸了摸自己的心脏那里——刚才又没跑步,但是又跳得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