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多次么?” “也不是很多次。”阿染诚实地说,“只是我不记得了。这种药,对烫出来的疤也有用吗?”说着,他想了想,吃力地扭过头,用眼神示意乔相思:“这里、这里我记得是鞭子打的。你想试药,不如抹在这里试试。” 阿染背上的鞭伤远比他记得的要多。只是这次估计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,才会被他一下子想起。 乔相思没吭声,他将阿染的脑袋按回去,让他老老实实趴在床上不要动弹。然后,阿染觉得背上一凉,“唔”地哆嗦了一下。 乔相思倾倒了一整瓶千金难寻的灵药。 说实话,阿染的后背实在算不上好看。太瘦,又太白--这种白不是美丽的雪白色,而是不见天日,又缺衣少食的苍白。上面遍布浅色的疤痕,远比那曾经令乔相思惊心动魄的一瞥更加惨不忍睹。 这里尚且如此,其他地方呢? 实在不敢细想,细想会让一个原本正常的人活活疯掉。 而经历了这一切的阿染尚无自觉,只是连忙提醒道:“哎呀,你是不是手滑了?倒多啦,快点看看还能不能收回去?” 乔相思却低声喝道:“闭嘴!”一边用力摩挲着阿染的后背,好像要把什么看不顺眼的东西狠狠擦掉一样。 阿染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,但被搓揉得有些痛。原本他就不情愿被乔相思抹药,当下更不乐意了,就用力一挣--竟挣开乔相思的束缚,朝旁边打了个滚,重新穿好衣裳。 乔相思失神时被他逃脱,此时反应过来,黑着脸看他:“你做什么?” 阿染气道:“你自己手滑,药倒多了心疼,又来怪我!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气,甚至于有些委屈起来。 过去跟其他伙伴在一起时,他们相互照料,哪怕是最难堪的伤都能坦然地接受对方的帮助。可为什么,面对乔相思,他就情不自禁想将自己丑陋不堪的一面隐藏起来呢? 阿染于“情爱”二字,虽不至于是块木头疙瘩,却也是懵懵懂懂。也不怪他,他每天单是为了活下去都要拼尽全力了,哪里有时间去思考这样复杂难明的问题? 所以,他面对乔相思,虽然直觉自己待他与过去的伙伴不同,却也不明理解个中微妙。此时只觉又气又恼,不想理他了。 因腹内饥饿,两人先热了昨日的剩菜一起吃了。可吃饭时,却都在各自生气,都没怎么说话,一顿饭吃得甚是沉闷乏味,与昨日境况大不相同。 吃了饭,乔相思蒙头睡觉。阿染则默然发呆。两人仍是谁也不理谁。 就这样一整晚下来,两人竟然再没有说过一句话。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