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正国的生日宴,场面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。 他毕竟曾经为傅家掌门人,这几年退居二线,可在傅家的地位依然举足轻重。况且傅家小辈尽数到场,不少企图攀龙附凤的人眼巴巴地凑上来。 和普通的家宴,区别很大。 但傅星作为傅家边缘人物,爷爷不疼、叔叔不爱。傅正国思想老旧,女孩子决不能上他的桌,于是兄妹俩被迫分开,一个安排在了女眷的桌上宛如小透明,一个安排在了傅正国身边,迎来送往,好不热闹。 尚未开宴,宾客也未到齐,她端着杯果汁坐在傅朗的椅子上,下巴支着椅背,目不斜视地看着傅朗和人谈笑风生。 虽然和爷爷关系不太好,但表面功夫总要做到位。 男人今日西装革履,领带上那只蜜蜂领带夹还是她挑的,在灯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。他手中握着半杯香槟,淡黄色液体随着动作晃荡。 傅星百无聊赖地扭头去看门口。 三叔和三婶盛装前来,领着他们六岁的小女儿,傅星的小堂妹傅佳语。 小女孩圆圆的苹果脸,皮肤雪白,一双小鹿眼氤氲湿漉漉的水汽,穿着白色小纱裙,漂亮得像个小公主。 只是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,露出的膝盖上有淤青,上面涂了紫药水。大概是小孩子淘气玩耍时摔破了腿。 傅星心中觉得怪异,但半天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,只堪堪地扫了傅佳语几眼就不再去看了。 傅朗忙里偷闲,取了块巧克力蛋糕给她吃。 少女心不在焉地接过来,也没吃,还在想刚刚傅佳语的事情。 傅朗拽了拽她因为坐下而折腾乱的裙角,问道:“在想什么?” 傅星左右环顾,确认身边没人听得到她和傅朗的悄悄话,才道:“三叔家那个闺女,有点奇怪。” 傅朗挑挑眉:“小佳语?为什么这么想。” “她明明膝盖上是淤青,却涂了紫药水,那有什么用?”傅星字斟句酌,沉吟片刻:“什么伤能摔到膝盖淤青,但是走路会痛?” 淤青会痛,但是鲜少会影响走路。 “那么小的小孩,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了,三叔和三婶也不抱着她,还让她自己走?” 傅星越想越不对劲,脑子里涌出很多刚刚看到却没放在心上的细节。 “她好像很害怕三叔,刚刚进来的时候一个劲儿的躲着他,一直牵着三婶的手不放。”傅星咬得下唇发白,一个不敢想象的可能性跳了出来。 傅朗也罕见地沉默了一会儿,显然和她想到了一起。 到底是三叔照着傅筠有样学样,还是他们本来就是同一种人。 一个家里出了两个恋童癖,还都对自己孩子下手? 傅星在盛暑天中无端地打了个冷颤。 她手脚冰凉,无助地拉住兄长的袖子:“哥哥,怎么办?” 傅朗许久也没说出个办法,只好安慰她说:“别怕,交给哥哥,等我想想,我们晚上回去说好吗?” 傅星表情肃穆,郑重地点点头。 开宴后,三婶刚好领着傅佳语坐在她身边。 在未捅破的真相面前,傅星坐立难安,有意无意地观察着小佳语。仔细端详中,傅星又心痛又无奈地确认了这个事实。 六岁的小女孩,惊弓之鸟般地害怕男性伸出来的手。就连刚刚走过来的大伯家的堂哥想抱她去玩,她也含着眼泪地想拒绝,可最后还是妥协地被抱走了。 这是长时间被成年男性压迫和伤害所造成的条件反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