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是多么欣慰啊。 “吾儿,吾家凤凰儿。”他说,“愿你是我朝第二个善琪公主。” 善琪公主是二百年前的一名宗室女,被封为公主,嫁往漠北和亲。那时阿史那一族还未兴起,漠北王族是另一个姓氏。 善琪公主嫁过去后,漠北与大赵相安无事了三十年。善琪公主的名字被记入了史书。 谢玉璋少时听了善琪公主的故事,还曾经向往过。 后来她人在塞外,才终于明白。两百年前大赵蒸蒸日上,漠北也需要休养生息,休战是双方的意愿和需求,岂是一个小小女子能左右的? “阿斐,你去趟东宫,跟太子哥哥说,我想知……不。”谢玉璋临时改口,“你去找福春,你让他打听一下,三日后的宴席,河西节度使和他的义子会不会列席。你让他打听清楚,李铭会带哪个义子出席。” 殿下这是……还惦记着那个李固吗?她都要远嫁漠北了,便任性一回又如何。 林斐应了,当下便亲自找福春,交待得清清楚楚。 福春拍着胸脯保证:“只管叫殿下等我消息。” 福春这些日子隔三差五地便去朝霞宫请安,常得赏赐。他手头阔绰了,“朋友”自然便多了起来,办什么事都比从前容易了好几分。内心中觉得自己正走上一条金光闪闪的坦途大道。 对金主宝华公主交待的事,自然是无比上心。 林斐回到朝霞宫,却不见谢玉璋。 “殿下出宫去了。”宫人回禀。 林斐问:“可说了去哪里,做什么?” 宫人说:“说是去郧国公府。” 林斐松了一口气。郧国公府便是先皇后的娘家,宝华公主的外家。这等大事,原也是该与郧国公府通通气的。 公主既亲自去了,她在宫里便该静下心来好好思量思量,都要为去塞外准备些什么。 公主自幼锦衣玉食,从未离开过云京这天下最繁华之地,她一个思虑不周,公主便要吃苦。务必要考虑缜密,万万不可出纰漏。 塞外听着虽然遥远可怕,可只要她们在一起不分离,林斐相信,没有迈不过去的坎。 林斐不知道,谢玉璋其实没有去郧国公府。她自知去了郧国公府,必绕不过外婆舅母和一堆表姐表妹们,便在外面寻了间酒楼,使人将与她关系最好的表哥杨怀深喊了出来。 杨怀深在京营挂着职,也和其他的勋贵子弟一般并不需要真的就岗。他成日里闲云野鹤一般,日子过得好不逍遥。 谢玉璋使人寻他,这个时间点,是从一干贵族子弟的聚会上将他硬拉来的。 杨怀深来了便问:“哎呀,何事何事,找我找得这般急?” 谢玉璋却先问:“二哥哥,我托你照看两位小李将军,你可有照看好了?” 杨怀深大笑,以为谢玉璋情窦初开,看上了两位李将军中长得好看的李固,也不说破,只笑道:“你放心,这云京城里,只要二哥有心,什么人照顾不好了?刚刚我还在跟李固他们一起吃酒呢,这不,就被你生拽来了。” 谢玉璋看他神色不似敷衍,点点头,正色道:“他二人都是少年英雄,他日成就必定不可限量,我望二哥能以朋友待之。切莫如云京纨绔那般有眼无珠,只把珠玉当顽石。” “你还教训起哥哥来了?”杨怀深好笑,“这还用你说,但我眼睛不瞎,这些时日还能看不出他二人是什么人物?啧。” 谢玉璋含笑:“那哥哥说说,他二人是个什么人物?” “虽然出身寒微,却不是池中之物。眼界想法,与我们都大不相同。”杨怀深叹道,“宝华,我跟你说,我都想跟他们去河西看看。” 杨怀深不过发句感慨,他这样的幺子,家里怎么会放他去河西边镇之地。他也就是那么一说而已,自己心里都不当真。 不料他这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