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他二人可算得是半归隐,若无要紧事便在外漫无目的地乱走,多则一月半月,少则三天两天。魏无羡以前听闻蓝忘机“逢乱必出”之名,并不觉有何难为,但如今跟着蓝忘机亲践亲行,却发现当真磨人心性。倒不是困难,相反,是因为太简单。他从前夜猎,净喜欢挑着那些奇险怪地,种种经历冒险,自然百转千回,一波三折。但蓝忘机却并不挑拣,当为则为,这就难免有时会遇上一些对魏无羡而言稀松平常的夜猎对象。譬如此次这桩凶尸上门,和魏无羡过去猎的东西比,就着实没什么有趣之处。若教旁人来看,多半也觉得大材小用,不值一行。 不过,因为是和蓝忘机一道,即便事件本身不那么吸引人,相互作陪,也轻松惬意。 蓝思追牵着小苹果在后默默跟随,想了又想,还是忍不住道:“含光君,魏前辈,那秦公子家就这么放着不管不打紧么?” 蓝忘机道:“不打紧。” 魏无羡笑:“思追莫不是以为我刚才在胡说八道诓人?” 蓝思追忙道:“哪有!咳,思追不是这个意思。我是想说,虽说宅门的确自带抵御邪祟之效,但那门也快散架了,一张符都不给,当真不会有事吗?” 魏无羡奇怪道:“这还用说?” 蓝思追:“哦……” 魏无羡:“当然会有事。“ 蓝思追:“啊?那为何?” 魏无羡道:“因为,那位秦公子说谎了。” 蓝忘机浅浅颌首。蓝思追则微微愕然:“魏前辈是如何看出来的?” 魏无羡道:“我只见了这秦公子一面,不敢说能断言十之八九,但这人……” 蓝忘机道:“性顽且冷酷。” 魏无羡“嗯”了一声,道:“差不多吧,总之不是胆小畏缩之人。那夜情形诡异,但照他所描述的,也没诡异到能吓得人失去理智,爬上屋檐去看看外面,对他来说很难吗?” 蓝思追悟道:“但他却一口咬定自己一眼都没看……” 魏无羡道:“是吧。若是你家大门深夜被人狂拍,好奇之心人皆有之,你胆子也不小,偷偷看一眼才正常。非说没看,岂不奇怪?” 蓝忘机道:“全盘赞同。” 魏无羡道:“那什么所见略同!” 末了,又笑笑,摸摸下巴道,“而且,那凶尸残留在大门上的抓痕,瞧着吓人,邪气和血气却不重,它找上门绝对不是来杀人报仇的,这点我可以确信。所以到底怎么回事,还得再看看。” 蓝思追道:“既然如此,魏前辈何不直接将那凶尸召来,一问便知?” “不召。” “啊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