腾腾,他还没有喝一口,忽然把它狠狠摔到地上。 江澄微扯嘴角,道:“你——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?” 从小到大,江澄不知看过魏无羡多少次犬嘴前狂奔的恶态,对旁人嘴硬尚可,对这个再知根知底不过的,却狡辩不得了。这是比紫电验身更难过的一关。 魏无羡诚恳地道:“我不知道要对你说什么。” 江澄轻声道:“你果真是不知悔改。” 他们从前对话,经常相互拆台,反唇相讥,魏无羡不假思索道:“你也是一般的毫无长进。” 江澄怒极反笑:“好,那我们就看看,究竟毫无长进的是谁?” 他坐在桌边不动,喝了一声,黑鬃灵犬立即站起! 同处一室已经让魏无羡浑身冷汗,眼看着这条半人多高、獠牙外露、尖耳利目的恶犬瞬间近在咫尺,耳边都是它低低的咆哮,他从脚底到头顶都阵阵发麻。幼时流浪的许多事他都已记不清楚,唯一记得的,便是被一路追赶的恐慌、犬齿利爪刺入肉里的钻心疼痛。那时根埋在心底的畏惧,无论如何也无法克服、无法淡化。 忽然,江澄侧目道:“你叫谁?” 魏无羡三魂七魄丢得七零八落,根本不记得方才自己是不是叫了什么人,直到江澄斥退了黑鬃灵犬,这才勉强回魂,呆滞片刻,猛地扭过头去。江澄则离开了座位。他腰边斜插着一条马鞭,他将手放在上面,俯身去看魏无羡的脸。顿了片刻,直起身来,道:“说起来,我倒是忘了问你,你什么时候跟蓝忘机关系这么好了?” 魏无羡登时明白,刚才他无意中脱口而出叫了谁的名字。 江澄森然笑道:“上次在大梵山,他为护着你做到那个地步,可真教人好奇为什么。” 须臾,他又改口:“不对。蓝忘机护的倒不一定是你。毕竟你跟你那条忠狗干过什么好事,姑苏蓝氏不会不记得。他这种人人吹捧赞颂的端方严正之辈,岂能容得下你?没准他是和你偷来的这具身体有什么交情。” 他言语刻薄阴毒,句句似褒实贬,意有所指,魏无羡听不下去了,道:“注意言辞。” 江澄道:“我从不注意这个,难道你不记得了?” 魏无羡嘲道:“那倒也是。” 江澄哼道:“你也有脸让我注意言辞。记不记得,上次在大梵山,你对金凌有没有注意言辞?” 魏无羡神色立僵。 江澄反将一军,神色又愉悦起来,冷笑道:“‘有娘生没娘养’,你骂得好啊,真会骂。金凌今天被人这么戳脊梁骨,全是拜你所赐。你老人家贵人多忘事,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,忘记了发过的誓,可你别忘了,他父母怎么死的!”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