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道:“我实在不明白万川和明明当时有所发现,为何不立即告知于我,好喊皆空方丈当面出来说个分明。却等到回魔域才打的马后炮。” 卫珩:“……” 他不可免俗地又想起舒遥的一句“我看皆空和万川和挺配的。” 他们心意相通是真的相通。 果不其然,舒遥摊手道:“兴许是真的皆空方丈在他心里分量颇重罢,我此举不能说是造谣传谣,只能说是满足万川和心愿。” 万川和:“???” 谢谢,我不需要被这样强行代表满足心愿。 皆空方丈:“???” 谢谢,我不想被强行拿去,满足旁人根本不存在的心愿。 舒遥非常理直气壮:“至于让雪天,一定是被皆空方丈要灭七情六欲的理论伤透了心,于是势要让他后悔,反其道行之入了孤煞。” 舒遥越说越能自圆其说:“说不定万川和被让雪天下令通缉追杀,也是沾了皆空方丈的光。” 卫珩:“……” 此刻,哪怕在他眼里舒遥再如何心好纯善,只不过是个任性点的少年,卫珩也不得不承认一事: 舒遥…真的很会编故事。 比起顾迟笔遑不多让。 舒遥仿佛是看出卫珩心中所想,靠得更近一分,与他额头相抵。 连舒遥眼睫一扬扫过颊边的触感,都像是蝴蝶振翅飞入了花蕊之中。 “若说是我和阿珩的故事,那一定是甜甜蜜蜜,执手相携到天荒地老。” 然而说完两人都沉默了。 外头倒是有很多他们的故事。 没一种是甜甜蜜蜜,执手相携到天荒地老的。 舒遥忽然没了编下去的兴致,他就着和卫珩相拥,额头相触的姿势轻轻说: “我很早前在魔道就听说过道尊的传言。” 那时候其实是骂卫珩得多。 谁都怕自己像十万魔种一样,哪天不明不白做了卫珩的剑下亡魂。 纵使是这样担忧入骨的怕,咬牙切齿的恨,百无顾忌如魔道中人,在提到卫珩名字时,声音也会情不自禁地低了下去。 像是怕被天道听到,被日月照璧这把剑听到似的。 一个名字而已。 却比所有掷地有声的有力威胁来得更骇人。 “他们说自你成了天下第一,便活得惴惴不安,生怕是哪天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日月照璧下。” 卫珩:“……” 他想起的是舒遥在仙道的传言。 由此可见,无论是仙魔哪道,但凡是传言,总要有一点夸张,有一点不尽不实之处的。 说到这里,舒遥也有点想笑:“我知道他们必然不会不明不白地死在日月照璧下。一个愿意过来诛杀十万魔种的人,也绝不会滥杀无辜。” 舒遥曾被酒肆里嚷杂喧嚣说着的传闻挑动得跃跃欲试,执剑的手里流着的是沸腾热血,心想等剑道大成,一定要去会一会卫珩。 也不无好奇地揣测过卫珩诛杀十万魔种离开魔道时,该是何等模样。 是身披北境万古冰雪的清华淡漠,还是呼应着日月照璧剑名,犹如日月在身,高不可攀? 数百年后他见到了卫珩。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