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在说您的耳朵能听见了?” 她能主动同白苏墨说话,顾阅没想到,却心中欢喜。 白苏墨梨涡浅笑:“看来也不都是坏事传千里,好事也传。” 顾阅忍俊。 陶子霜也笑笑,眸间的氤氲好似晶莹。 白苏墨又道:“陶姑娘,我苑中有几个馋嘴的丫头,尤其喜欢甜食得很,这陈记糖糕,可否再帮我带些拿走?” 陶子霜连忙点头:“自然可以,我去做,白小姐稍等。” 言罢,笑了笑起身,转身才摸了摸眼角的泪滴,进了店铺中去。 顾阅如何不晓白苏墨是在帮她解围? 待得陶子霜走远,顾阅才道:“苏墨,真不知道该如何谢你?” 白苏墨但笑不语。 …… 稍晚,陶子霜将糖糕用碗盛好,端了过来。 白苏墨接过。 白苏墨起身同陶子霜道别,陶子霜才朝顾阅温柔道:“送送白小姐?” 顾阅应好。 顾阅之事本就不便让国公府中旁人知晓,此番顾阅同白苏墨一道出来,便连流知几个也没有带上。自陈记出来,顾阅要送她上马车。 白苏墨却驻足:“不必送我了,我正好有事要去趟东市附近。陶姑娘有身孕,你留这里陪她便是。” 顾阅拢眉:“你自己?” 白苏墨笑:“顾阅,我自幼在京中长大,你可是怕我迷路?” 虽是打趣话,语气却分明笃定。 顾阅便不再坚持:“苏墨,那你早些回国公府。” 白苏墨颔首。 刚过沿街的距离,顾阅回首,见陶子霜还在身后远远看着,一脸笑意,似是不舍,白苏墨道:“她很紧张你,你也很紧张她,顾阅,你们令人羡慕。” 顾阅敛了笑意:“苏墨,你可是心中有事?” 白苏墨嘴角勾了勾:“我会同淼儿说,请她常来。” 顾阅迟疑片刻。 “留步。”白苏墨言罢,朝陈记店铺门口的陶子霜远远笑了笑,陶子霜亦朝她挥手。 顾阅回眸之时,白苏墨已离开。 顾阅踟蹰。 ****** 苍月京中格局四方。 东市就在西市对头。 西市本就很长,又在东市走了些时候,白苏墨自己也不知沿街走了多久。 她是国公爷的孙女,京中自然有不少人都认识,沿途,不乏有人招呼,她莞尔颔首,眼中却似古井无波。 只是这般走着,仿佛心底都掏空,不想旁的事情,亦不觉脚下酸痛。 临到喧闹处,才见已是黄昏。 近处华灯初上。 远处,轻尘在落霞中轻舞。 白苏墨抬眸,一侧竟是宝胜楼。 京中都晓她喜欢宝胜楼的七宝酥,却无几人知晓她为何喜欢七宝酥?初到京中时,她不过五六岁,她的世界自幼听不见,初至京中的陌生又让他惶恐不安,但似是过去许久的都已记不清,唯独记得的便是沐敬亭带她到宝胜楼尝的那口七宝酥,好似一口便甜到心里。 此后,她便一直喜欢。 从小到大都没变过。 “白小姐。”掌柜亲自来招呼,待得看清后,却又不免疑惑,“就您一人?” “嗯,我过来尝口七宝酥便走。”白苏墨清浅应了声。 掌柜不敢怠慢,亲自领她到三楼雅间处,这里人烟稀少,亦不不会扰她清净。 待得小二送来,她尝了一口,幽幽问道:“可有桃花酒?” 小二送了一壶来:“白小姐慢用,我在外侧,有事您唤我。” 掌柜有交待,他专门侯在此处。 白苏墨应好。 房门未关,她可以自三楼看下,看到宝胜楼各层的热闹场景,或三五成群,或两人对酌,早前她听不见,便总是好奇,这些欢喜的喧闹声该是何种模样,等如今能听见了,便觉欢喜的不是喧闹声,而是杯盏中的酒。 白苏墨饮下一口,桃花的味道倒浅,酒香却醇厚。 她并非没有背着爷爷饮过酒。 哪有如此浅显易醉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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