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福慌张的推开殿门,大步走来,“殿下!” 温禅看见他,忙从床榻上下来,“你昨日我殿前可有守夜?” “有啊。”阿福一脸的迷茫,可还是回答,“上半夜一人,下半夜一人,每夜都安排得好好的。” “那为何我昨夜喊人却没人应?” “这……”阿福一下子愣住,想了想,忽而脸色一变道,“殿下,说来也奇怪,昨夜雷声分明一直在响,奴才却睡得格外沉,今早起来时还险些误了时辰。” “只有你如此,还是这宫内的人都这般?”温禅紧拧眉毛。 “奴才不知。”阿福见他脸色不好,小心翼翼的问,“可是昨夜守夜的奴才偷懒了?” 温禅摇头,身子往后一撤,指着床铺道,“昨夜殿内来了刺客,要取我的命,可不管我怎么叫,殿内始终无一人回应,无奈之下,我只得跑出了禧阳宫。” 阿福一见床铺上的刀口,登时吓得跪伏在地上,“奴才罪该万死,还望殿下责罚!” “先别急着请罪。”温禅道,“我原以为殿内的宫人都被那刺客杀了,现在看来,应是中了某种迷药,使你们陷入昏迷。” “殿下可有受伤?!”阿福着急问。 温禅蓦然回想起昨夜白衣胜雪的梁宴北,失神一瞬,记忆中闪过那双漂亮的眼睛,左肩突然猛烈的疼痛起来,致使他面容扭曲。 “殿下!”阿福惨叫一声。 温禅只觉得左肩的疼痛越来越强烈,踉跄两步坐在床榻上,匆忙拉开衣襟,赫然发现方才明明还是完好的肩膀此时却缠上了一圈圈的白色纱布。 血色透过纱布蔓延,难耐的疼痛就来自那里。 温禅顿时傻眼了,这伤口是什么时候出现的? 回想起来,昨夜他的确被那刺客划了一刀,可是今早醒来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查看了伤口,当时根本不存在。 包括这痛觉也是突如其来,而且是在提到梁宴北之后才出现的。 温禅拧着眉毛,陷入沉思,脸上既是疑惑又是难以置信。 阿福见这伤口,吓得肝胆俱裂,“砰砰砰”先磕了三个响头,“奴才该死!奴才该死!” “莫慌!”温禅神色凝重,沉着声音道,“阿福,现在我交由你三件事,你听好。” 阿福泪眼朦胧的抬头看他。 “第一,先去太医院请来太医,同时派人禀报父皇,将我被刺客重伤的消息放出去。” “第二,将殿内昨夜的晚膳残羹找出来,待太医来了之后将残羹给他看,切记莫要让殿内其他人知晓。” “第三,把所有昨夜留守在殿外的暗卫叫来见我,如果寻不到人,就去司邢殿领人去寻他们的尸体。” 阿福脸色凝结,“殿下,你是说……” “如若不出我所料,那些暗卫恐怕凶多吉少。”温禅把衣襟合上,“把我遇刺的事放在京城好好宣扬一番,然后闭门谢客,任何人来都不得放进来。” “包括……” 阿福正认真记着他方才说的那些,听到这吞吞吐吐的话,疑惑的抬头,就见他神色复杂,“包括梁宴北。” “奴才记住了!”阿福又磕了个头,匆忙爬起来,“殿下快躺下休息,奴才先去请太医来。” 温禅应一声,忍了忍,到底没忍住肩上的疼痛,倒抽一口冷气。 阿福说完就飞快的奔出殿门,温禅自己坐在榻上,把绑好的白纱布一圈一圈解开,露出狰狞的伤口。 伤口上撒过药,已经凝血,泛着点黑。 这伤口出现的太过诡异,让温禅有些害怕。 九皇子遇刺一事,不过一天就传遍了整个京城。 传闻九皇子重伤在床,靠太医的药吊着一口气,意识还尚在昏迷,皇帝因此事大怒,下令彻查刺客,封了半个皇宫。 后来又有传言说九皇子遇到刺客临危不乱,反手抢了刺客的刀刃将其杀死,才死里逃生。 总之传得沸沸扬扬。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