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宴北暗笑,“想起来了?” 他抬起头,说道,“也就前两日,我……” “两位大人,我们官老爷说请两位进去,请吧。”衙役打断了温禅的话。 两人停了对话,跟在衙役的后面,进门之后绕过升堂厅,走过一段游廊,便来到一方小园子,园中花草树木俱全,当中有石桌石椅。 园子中站着两人,两人都身着深蓝色衣袍,高矮不同。 略矮的那一个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,衣袍边绣着滚滚白浪,头戴官帽,身份明确。 他身边的人见梁宴北和温禅来了,小声提醒了县令一声,只见那县令先是侧身转过来半个侧脸。 温禅一见,顿时觉得这侧脸有些眼熟。 谁知那县令看见温禅之后反应极大,当下转过身来双手就要撸袖子,“好啊!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!” 温禅被吓了一跳,这才看清楚这个年轻的县令另半边脸上有一块青紫色的伤痕,在白皙的脸上极其明显。 他一龇牙咧嘴,就牵动了脸上的伤处,痛的嗷嗷直叫。 身边的男子连忙张臂抱住他,“大人!大人冷静啊!” 仿佛别人拉架拉得越厉害,这位县令就越起劲,挥舞着手臂喊道,“放开我!我今日要给这个黑心肠的小人一个教训!” 温禅心虚的后退两步,面上既沉稳又平静,“君子动口不动手,请大人莫要激动。” 他已经完全想起来这个县令为何眼熟了,前几日他被梁宴北从土匪窝救出来之后,趁着众人都没看见的空隙,将一队人马指了去往那土匪藏身之地的路。 本想着那些山匪应当都被单柯解决了,但眼下看着这县令脸上那么大一块伤,就知道他肯定也吃了苦头。 “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!”县令张牙舞爪得厉害。 不知道是不是他挣扎太过,他身后那人竟一时脱了手,县令猝不及防没了身上的桎梏,惯性似的往前冲了两步,而后又猛地停住。 他情绪收的极快,脚步一转硬生生的停住,双手负在身后,干咳两声,转头不着痕迹的瞪了那男子一眼。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的尴尬。 梁宴北笑着重新拿出那方玉牌,对县令道,“在下姓梁,从京城而来,现下有一麻烦事,还请县官大人协助。” 那县令先是看了他手中的玉牌一眼,底气顿时有些不足,但还是强作镇定,冷声道,“我这座小庙容不下两尊大佛,还请两位另寻他人。” 被拒绝了,梁宴北双眉一舒,笑吟吟道,“那看来你这座小庙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?” 年轻的县令听后身体一僵。 “反正这衙门在五月岛,也是形同虚设,不若我就顺手给端了,回了京城,再向上头禀报此处县官管理无能……”梁宴北说到这,微微叹一口气,“我这个人向来爱说实话。” 温禅听闻嘴角微微一抽。 爱说实话?信你的才有鬼。 那县令越听心中越没底,回头看了男子一眼,就见男子冲他微微摇头。 县令摆出一副深思的模样沉吟片刻,而后严肃道,“方才是下官冲动了,不知梁大人有何处需要下官帮忙,下官定当竭尽全力。” 温禅惊了,这是他两辈子加起来最怂的纸老虎,没有之一,神情语气转换自如,如此直白,如此迅速。 旦见这年轻的县令俊颜白面,倒是眼生的很,温禅粗略的在脑中搜寻一遍,也没能在文武百官中找出与他相似的面容。 这人,真真是个人才啊!不做大官可惜了。 他在心中感叹。 “县官大人倒是识大体。”梁宴北嘴上应着,脚步不着痕迹的往旁边的石桌椅挪了挪。 “来坐坐坐,梁大人不必拘谨。”县令十分有眼色,一边把人往那边引,一边简单介绍自己,“免贵姓何,字之意,前不久才被调来此处上任,对衙门事物还不甚熟悉,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,还请梁大人见谅。” “何县令说笑了。”梁宴北随意客套一句,将话引入正题,“岛上姚家的二子,于今日被人毒杀在房中,此事何县令可知?” “下官不知。”何之意一脸的意外。 “我们前来衙门,就是想从何县令的手中借点人来用。”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