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沁人心脾的凉意扑面而来,瞬间如春风润万物,赶走温禅身上的闷热。 “温少爷……温少爷。”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轻响。 温禅动了动眼珠子,神识还未清楚,心中就有一个名字成形,那声音还在继续喊他,渐渐将他从梦中喊出来。 他缓缓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,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,才清晰的看见梁宴北的脸。 他坐在床榻边,一身黑红交映的衣裳,手中拿着扇子,不停的扇着风。 温禅一下子彻底清醒,吓得坐起来,往后退了一些,惊问,“你为何在这?” 他也站起身。 外面已是日上三竿,梁宴北穿戴整齐,黑发冠玉,一双锦靴落在金灿灿的阳光之下,俊美养眼。 他往后走两步,把折扇收起,面上不似平常总带着三分笑意,此时略显沉稳,“温少爷,你先更衣洗漱,我有要事相告。” 温禅一早醒来就受了不小的一惊,低头见自己身上单衣松散,连忙开口唤阿福,却被梁宴北截住,“温少爷,阿福暂时来不了,不若我帮你更衣?” 说着,他就要去拿挂在一旁衣架上的衣物,温禅连忙从床榻上站起来,问道,“阿福去哪了?” “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事。”梁宴北把衣裳拿过,放在床榻上,伸手挑拣,“先穿哪一件?” “不用了,我自己会穿,你出去等我。”他一听是关于阿福的事,又见琴棋书画两人都不在,顿时有不好的预感,先把梁宴北赶出门。 草草穿上衣裳之后,温禅用一根木簪束发,随便洗了洗脸匆匆出门。 一打开门,才发现门外候着不少人。 梁宴北背对着门,一听见声响便转头看来。 “发生什么事了?怎么一早都聚在这里?”温禅将众人扫视一圈,还是没有见到自己的三个小下属,心中不安,约莫着发生的事十有八九是跟他们有关。 “温少爷,姚严鸣今日一大早被人发现死在房中。”司徒舟兰的冷淡减上三分,竟主动与温禅说起话来。 温禅有些不自在,但不好不理会,问道,“这与我有何干?” 姚严鸣昨日晌午的时候还特地挑着饭点来挑衅示威,没曾想一转眼就死了,温禅虽不会为这种人惋惜,但却是有一些小惊讶。 “姚家人认为是你的下属阿福和琴棋所为,要将人捉去审问,书画出手阻止,于是三人一并被带走了。”乔妍词接着说。 “什么?”温禅眉头紧拧,怒意渐起,“岂有此理,姚严鸣此等小人,动他只会脏了手,绝不可能是阿福和琴棋做的。” 他就睡了一觉,竟然会发生这种事,震惊之余,温禅忽然意识到,此事并不简单。 都说姚严鸣是姚堡主最疼爱的儿子,前日才在客栈中起了那么大的冲突,如今一死,嫌疑最大的自然就落在温禅的头上。 前脚才与温禅等人大吵一架,后脚就死了,哪有这么巧合的事? 温禅尚在沉思中时,单柯突然从小院大门快步而入,“表哥,姚家带人来了,说要抓温少爷去审问!” 第37章指控 阿福和琴棋是在去买早膳的路上被拦住的,那时才刚出小院不远,书画听见动静,为阻止姚家人伤阿福,才动的拳脚。 钟文晋和谢昭雪已经道别离开,赶船离开五月岛,单柯去送别一段路,回来时正好看见三人寡不敌众,被强行带走。 他先叫醒了梁宴北,然后自己出去打探风声,没过多久,姚家人二次折返,他这才快步回来通风报信。 “来的只有姚家人?”梁宴北略一沉吟,不见半分慌张。 “不止。”单柯快速道,“松华派,云宫,还有谭家宗的人都一并前来,我估摸着,他们不只是要捉温少爷。” 温禅现在对外来说是属于百晓门的人,虽说江湖人都不敢轻易招惹百晓,但是姚孟平是现任阁主,又死了最疼爱的儿子,捏着理来的,倒也不至于怕得那么厉害。 可他却叫上了其他大门派,显然不是只针对百晓门。 “他们肯定还要捉唐门的人。”温禅说道。 几个人一同看向他,目光各异,温禅顿了顿,说出自己的猜想,“前日唐门的那个姑娘与姚严鸣大打出手,结怨颇深,她逃不了干系,我猜,姚严鸣是被毒死的。”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