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思空不动声色。 “先生从前总对我声色俱厉地拒绝,让我觉得先生就如那高山雪莲,我堪堪仰视,难以采摘,可如今,先生竟一丝一毫都不反抗,怪没意思的。”陈霂说着,暧昧地搂住了燕思空的腰,“还比不上你弟弟有趣。” 燕思空面色顿时冷凝。 “是了。”陈霂低低笑了起来,声线是那般的清雅动听,又是那般地残忍,“羞辱你,远不如羞辱你弟弟来得让你痛苦,所以,我今天不想碰你,我要去肏你弟弟,一整夜,毕竟明天他就……” 燕思空一把掐住陈霂的脖子,奋力将他往地上按去,陈霂扣住他的手腕,反手一拧,俩人在塌上闷声厮打起来,仅过了几招,燕思空就被陈霂牢牢地按住了。 “先生别白费力气了,我的启蒙武师可是大内第一高手,这些年日夜苦练,从未懈怠,你弟弟倒是能威胁到我,可惜啊……”陈霂发出愉悦地笑声,“他被绑着,我想让他怎样动,他才能怎样动。” 燕思空死死地瞪着陈霂,目光阴冷地几乎要吃人。 陈霂放开了燕思空,潇洒地站起身,规规矩矩地施了一个礼:“我与你弟弟共度良宵去了,望先生好眠。” 直到陈霂走后,燕思空才从塌上爬了起来,双目血红一片。 陈霂,身为你的老师,我会教给你最后一课,够你受用一生。 第288章 陈霂依约释放了元南聿。 与当初押解燕思空和元少胥时不同,元南聿没有被关在囚车里,陈霂给了他一匹马,他一身轻甲,立于高头大马之上,恍然间又找回了大将军的英雄气概。 只是他的脸无遮无挡地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,仅用几缕碎发遮掩着额上的刺字。 封野派来接他的一队人马早早已经等在大营之外。 陈霂和燕思空站在营内,望着元南聿的背影,各有所思。 突然,陈霂朝手下示意,那人抱着一个木盒子,走到了元南聿马下,打开来,双手奉了上去。 元南聿瞥了一眼,便伸手将盒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,高高举起在眼前。 那是一枚面具,与他曾经戴的略有不同,看得出是竭力去仿制了。 初晨的阳光漏过面具上两眼的孔洞,洒在了元南聿的脸上,那贯穿晨光的黄金之瞳光在这一刻犹如拥有了佛性,庄重而悲悯,俯瞰众生之苦。 元南聿着了魔一般与那黄金瞳对视,直至双目难以承受那份灼热。 他闭上了眼睛,恍然间,有所顿悟,他深吸一口气,轻轻撒开手,任那面具落在了地上。他勒动缰绳,马儿的铁蹄狠狠将那面具踏了个粉碎——他曾经无比依赖、以为一生都难以脱下来的面具。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朝着营门奔去。 燕思空嘴唇轻启,却是最终也没能叫出口,只是小声嗫嚅着:“聿儿,保重。” 陈霂面色铁青,甚至没等元南聿的马驶出营门,就转身走了。 燕思空却一直目送着元南聿与封家军汇合,因为他知道看一眼,便是少一眼,他就那么看着、看着,直至元南聿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。 燕思空心中已无喜无悲,更多的是“结束”,他一直背负着的某个任务,终于,终于完成了。 终于了无牵挂了。 燕思空想要返回营帐,却被带到了陈霂的中军帐。 陈霂给燕思空赐了座,挥退了左右,神色如常地说:“先生,我言而有信,放回了阙忘,先生可还满意?” 燕思空冷冷道:“多谢殿下。” 陈霂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你猜,封野会拿什么换你呢?” “这换来换去的把戏,殿下还没玩儿够吗?”燕思空嗤笑道,“不如像个男人一样去攻城吧。” 陈霂不为所动:“我倒希望封野像个男人一样出城与我会战,而不是偷偷摸摸的去袭营,结果什么好处也没捞到。” “那殿下便拿我去叫阵吧。”燕思空满脸嘲弄,“总归殿下不会天真的以为,封野会拿江山来换我吧。” 陈霂凝望着燕思空:“封野不会,因为他知道,我舍不得杀你。”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