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安成微微诧异,谢喻舟居然对他用到了‘请’字,这可十分少见,看来也只有谢夫人的事,才能让谢喻舟有求于他。 梁安成会心一笑,与谢喻舟对视一眼。 明明两人相交不过几个月,却意外的默契。 谢喻舟只好又道了个“请”字。 “谢兄客气。”梁安成高兴了。 谢喻舟叹气。 梁安成也学着谢喻舟的模样闻了下绣帕,然后他微微皱眉,沉吟了一会儿后,他露出了然的神色。 “我大概知道那位姑娘是怎么死的了,不过我还想进一步确认。” 听他这么一说,戚映欢似乎也明白了什么。 金陵应天府。 府衙正上方悬挂着‘明镜高悬’四个字。 下方坐着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,此人正是应天府府尹朱振信。 衙役拄着长棍站在府衙两侧。 两旁‘回避’‘肃静’的牌子衬得气氛十分肃然。 刘淑表情凝重地跪在堂下。 麻姑的担架被安放在正堂中央的位置,鲁大娘伏在麻姑身上,时不时传来一阵干嚎。 朱府尹拍了下惊堂木,厉声道:“刘掌柜,你还有什么话好说?” 刘淑此时心中异常愤怒,方才一来应天府,朱府尹就对她一番连消带打,句句偏向鲁大娘,她偶尔争辩几句最终都被朱府尹不咸不淡地揭过。 朱府尹的目的太明显。 刘淑不想去看鲁大娘得意的表情,她昂首直视朱府尹道:“既然府尹大人心中早就有了定论,为何还要问民妇?” 朱振信没想到刘淑的脾气这么烈,就差没指着他鼻子骂不公。他可不知道,当年刘淑可是大义灭亲把丈夫告到衙门的狠人。 朱振信十分恼怒,他的确受人之托偏帮鲁大娘,被人撕开了一层遮羞布,更是觉得颜面无存。 “大胆!”他一拍惊堂木,对刘淑怒目而视:“区区一介商家妇孺,也敢藐视公堂!本官念你初犯,就不和你多计较了!” 鲁大娘差点笑出了声,眼底的幸灾乐祸早已掩饰不住。 刘淑脸色铁青: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!” “冥顽不灵,来人啊!”朱振信恼火,当即对衙役喊道:“刘氏藐视公堂,掌嘴十下!” “是大人!”衙役领命。 刘淑万万没有想到朱府尹这般嚣张。她下意思想要反抗,但理智告诉她,现在不宜硬碰硬,她还需要留着一口气等戚映欢来救她。 刘淑深呼吸一口,把胸口中的怒火压制。 两名衙役很快拿着张嘴的板子来到刘淑面前。 刘淑咬牙闭眼。 就在这时,传来一声轻蔑的声音:“朱大人好大的官威啊!只不过回你一句话,就要被掌嘴,我看皇上都没有你这么威风!” 衙役上前的脚步停了下来。 “什么人!”听到这熟悉的声音,朱振信表情一怔。他心道,这声音怎么像他死对头的?黄方恒不是还在梁州吗? 朱振信冷静了下来,他看向府衙外:“是什么人胆敢在应天府出言不逊!” 黄方恒拨开人群,往正堂内走。 “老子黄方恒,行不改名,坐不改姓!”黄方恒走到堂中,把头一昂,颇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。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