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我们母子失望至极,这才在外养了外室,他竟忘了,再怎么样,我还是宴朝的长公主,他想纳妾,行,那就得看其他女人在府里活不活得下去了!” 叶瑾宁前世所处的朝代,还是鄞(yin)朝,宴朝正是接替鄞朝之后出现的新朝廷。 叶瑾宁上一辈子虽说是被人害死的,但她的仇人在她重生前早就死绝了,所有恩怨在她孤寂的那几十年间消散了个七七八八,现在要追究也已经过去了三百年,那个朝代早已没了让叶瑾宁留恋的东西。 姬龄一直耿耿于怀自己当初怀第二个孩子时的不小心,导致了自己流产,伤着身子致使终身不能再孕,要不是这样,她哪里忍得下何庭慎对她的指责?忍得下他做出这般丑事? 姬龄的脸上刚出现狞色,就被叶瑾宁不合时宜地打断了。 “您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?”叶瑾宁一脸的莫名其妙。 姬龄的情绪还没收回来,下意识看向叶瑾宁的脸上带着错愕。 叶瑾宁纠正道:“夫人,我说蠢的人,不是侯爷,我说的是您啊!” “什……”么?姬龄愣住。 “您自己什么本事不知道吗?怎么能不清楚自己是只纸老虎呢?不然晚年怎么能夫妻离心,遭人囚禁,被外室鸠占鹊巢,还被挑断脚筋凄惨死去呢?就这下场您发这狠话不合适啊! 这就算了,您看看您问的是什么浑话?用什么法子挽留侯爷?除了接纳他的外室还能有什么法子?这种巴不得将自己往火坑里推的,我还是第一次见,还别说,我见过蠢的,没见过像您这般蠢的。” 叶瑾宁丝毫没有拆她台的自觉,她虎着脸,那语气神色像极了家中上了年纪,有了威望的长辈,完全没注意到姬龄的脸色已经愈发难看。 姬龄手一抖摔碎了一个茶杯,她脸青一阵白一阵,错愕地望向叶瑾宁。 她晚年夫妻离心,遭人囚禁,被外室鸠占鹊巢,还被歹人挑断脚筋? 下场这般凄惨的人,真的是她? 叶瑾宁看着地上摔碎的茶杯摇头,这把年纪了还这么不稳重。 “还有一点,我得反驳一下您,侯爷哪里蠢了?他在一无所有的时候都能使计娶到您,在您的眼皮底下养这么多年外室没被发现,东窗事发还知道第一时间寻求皇帝的庇护,日后在您与一众妾室的相争中还能全身而退,害死了您依旧逍遥地过完后半辈子,这样的男人,他哪里蠢了?他不蠢,还聪明得不像话,但凡您有他一半的智慧,哪里能落得那般下场?” 姬龄:“……” 叶瑾宁摇了摇头,不过想想也能理解,毕竟那时候的皇帝已经驾崩,几个皇子又忙着争皇位,朝廷乱得很,根本没人想得起还有个失势的长公主来,何容睿又是个败家玩意儿,被自己一手‘培养’的弟弟挤得没边,在这情况下,长公主被得宠的妾室玩得团团转也是情有可原。 这么一想,叶瑾宁看她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怜悯。 跟她便宜爹一样,都是早年富贵,晚年凄凉的倒霉命格。 这样一想,她不免起了恻隐之心。 “你是说,这一切都是何庭慎算计的?”姬龄呼吸一窒,晃了一下,有些站不稳。 叶瑾宁点头。 姬龄半饷没有说话,脸色阴沉得可怕,拳头缩起,指甲掐进肉里还不自知,好一会后才平缓了呼吸问道:“如果选择和离,远离这些是非,我的下场就能扭转了吗?” 叶瑾宁一副‘您在说什么胡话’的模样看得姬龄险些爆发,就听她道:“不能。” “……”去泥吗! 姬龄差点没把桌子给掀了,说了半天和不和离她都一个下场,说了跟没说又有什么区别? 敢情说了这么久,叶瑾宁都是在耍着她玩? 她正想发火,打算新账旧账跟叶瑾宁一块算的时候,叶瑾宁及时开了口。 “您都提前知道自己的命数了,还能落得那般下场,是有多蠢才能做到?” 姬龄:“……” 叶瑾宁说的话不中听,最后总算说到了点子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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