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蚊音。
听到道歉的话语,顾厌支起半个身子。
他抬手,掌心凭空出现一个金色圆环,弧度不大,看上去十分精致。在圆环下方,坠着一颗小巧玲珑的铃铛。
季远溪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,他的右脚已经被顾厌攥住抬了起来,他不禁喊道:你、你做什么!
你只会说这一句话?顾厌冷眼一抬,把那金色圆环套在他纤细的脚腕上。
铃铛颤动间发出连接不断的细微声响。
你干什么!季远溪一下子来气了,叫道:我又不是你的宠物!
闭嘴。
季远溪顿时安静如鸡,隔了一会他用微弱的声音道:你不可以给我戴这个
我可以。
你不可以
我可以。
我、我不喜欢
你喜欢什么,项圈吗?
也不喜欢!
那就这个了。
这铃铛,只有你我二人能听见。
可是
没有可是。
别想着取下来,你取不掉的。
顾厌凝视他,脸上冷意逐渐褪去,倏然唇边扯开一个醉人的笑,他说:我要你,如同我想你那般。
就像这铃铛。
一步一响,一步一想。
季远溪怔住在这个笑容里。
不记得是如何回去的了。
床很软,铺了厚厚的垫子,饶是如此,季远溪翻来覆去依然无法入睡。
他一直想着傍晚发生的事。
其实他还没有回过神来。
太突然了。
原来顾厌也是会对他真正生气的,只不过有着不杀他的承诺,生气的方式有些不一样。
而且,望溪剑居然是顾厌送的。
是觉得他的裂决断了太可怜吗?
这个人情,要怎么还啊。
还有,顾厌居然说一直在想他。
是吗,我也经常在想你啊。
季远溪默默的又翻了个身,带动脚上一阵细响。
不当我的猫猫了,让我给你当猫猫吗
什么猫猫?窗外响起纪慎的声音。
季远溪下意识缩了下脚,铃铛轻响,纪慎好像没听见,道:季兄弟,你还没睡着吗?那我进来可以么?
好。
季远溪给纪慎开了门,月色被笼在阴暗灰败的云中,只留出一个尖尖的朦胧的角。
季兄弟,我想起来出来之前忘了同师尊说一声纪慎在桌前坐下,似是想起什么,问:对了,我之前一直想问却忘了,曾经在宝库秘境里的那个人,其实不是你的师尊吧?那他是谁啊?
季远溪的笑霎时凝结在嘴角。
纪慎看他神情,道:怎么,不方便说吗?
季远溪垂眸,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,半晌他抬眸,道:纪兄弟,这是我的一个秘密,你若是愿意替我保守,我就说给你听。
纪慎答的爽快:我答应你。
他其实确实是我的师尊,这丝毫不假。我在宗外同他遇上,他教了我很多东西。季远溪目光深沉,但我在宗内也有师尊你知道的,若拜两位修士为师,传出去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,所以我谁也不敢说,一直将此秘密默默放在心里。
那是不能让别人知道!纪慎露出相信了的震撼神情:特别是让你两位师尊彼此间知道这件事!
季远溪佯装烦恼,叹了口气:一日为师终生为师,所以我内心一直也很纠结,感觉对不起他们两位。
纪慎踌躇,问:那你宗外的那位师尊,如今在何处呢?
季远溪:
纪慎又问:你这十年一直待在衍月宗没出去,他也没来找过你吗?
季远溪:
纪兄弟呢人有时候是不能问太多问题的。
这会让我不知道怎么继续往下编。
季远溪黑眸微动,在半空中没有焦距的飘了一会,良久他露出一个难过的表情,用无比哀伤的语气道:见不到了,因为他仙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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