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写。”方溯一锤定音。 何杳杳只得又拿了一支笔,按照方溯的意思,换了更委婉的言辞。 方溯站在她身后,虽然对这个藏头露尾的折子很不满意,但眼下她手抖的厉害,实在写不出馆阁体。 “写完了本侯亲自送去。” 她不要命了。何杳杳想。 这样的大逆不道,不顾天理,萧络必然震怒。 没有人能去挑战天子的怒气,方溯也不是例外。 难道情一字真能让人如此? “那……”方溯突然开口道:“那摊血水还在吗?” “已用冰格装了起来。。” 方溯顿了顿道:“等本侯回来找几件她喜欢的衣服放棺材里去,连着冰格一起。” 说着她都觉得可笑。 当时是怎么也没想到的,自己养的孩子居然到最后连尸体都没能剩下。 如果十年前,有人对她说,你保不住你最宠的徒弟,你连她的尸体都留不住,方溯会大笑几声,然后让那个人永远开不了口。 她那样的脾气,怎么可能忍得了有小孩在身边,还是最宠爱的? 至于保不住,她是平阳侯,这个世间,有什么是她想留而留不住的? 权势地位,黄金美酒,什么是她求而不得的? 一个孩子而已。 “是。” 何杳杳写好了折子,待方溯换好朝服,竟真的去亲自递了。 何杳杳道:“我跟着侯爷。” 江寒衣道:“被侯爷知道了,你活不过今晚。” 何杳杳叹息道:“只是侯爷现在这个样子,你真的不怕她做出什么来?” 江寒衣认真地反问道:“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,如果真的做出什么了,你拦得住她?” 当然拦不住。 方溯那个疯子脾气。 “……” 何杳杳道:“那我也要去。” 江寒衣道:“不如我去。” “嗯?” “你一个文官,真要动手,你绝对打不过侯爷,也拦不住。不如我去。” “……你打得过?” 江寒衣晃了晃指尖的针道:“有迷药。” 何杳杳想了想,点头道:“也好。” 不然还能如何? 江寒衣也是乘车出去的,不过不是侯府的车。 她也没有往宫中的方向去,而是去了城外。 车中还有一个人。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