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 方溯的位置与萧藴差不了多远,彦王见她身边并没有再设座椅,低声道:“侯爷没带长史来?” 方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,举杯道:“王爷,这杯我敬你。”说罢一饮而尽。 这就是不愿意说的意思了,萧藴拿起自己的酒杯,亦喝了。 “堑州无歌舞取乐,”方溯道:“还望王爷莫要嫌弃宴席简陋才好。” “哪里。堑州乃边境之地,若是我大齐连西长史府军驻地都有歌舞丝竹,那才让人忧心。” 方溯一笑,眼底却似有倦色。 萧藴道:“侯爷,可还是在生长史的气?” 方溯道:“哦?王爷为什么这么问?” 自己的徒弟疼还来不及,哪里舍得生气? “侯爷与长史素来形影不离,如此场合,长史居然不在侯爷身边,实在罕见。” “她有事务要处理,”方溯道:“王爷仿佛很想见我这个徒弟?” 萧藴看着方溯的脸,半晌才道:“看来又是本王多话了。” “王爷说笑。” “不过侯爷,长史毕竟才十七岁,有些事情做错了,也不必过于苛责。” 方溯道:“我替月明谢王爷美言。” 方溯这个人,总能让别人无话可说。 “侯爷是不是真的以为,本王只是在为长史说话?” “我以为,王爷在找话。” 萧藴轻叹道:“确实如此。” “我也知道,王爷接下来说的恐怕才是你真正想说的。” “是。” 方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又给萧藴倒了一杯,动作自然的似乎是多年老友,“王爷请讲。” “本王其实不必非要走堑州这条路。” “我想,王爷也明白,这就是我态度的原因。” 萧藴只能苦笑了。 “侯爷,本王来此并非游山玩水。” “我更希望王爷是来游山玩水。” 萧藴被她话里有话地呛了几次,却不生气,道:“那么,侯爷觉得本王是来做什么的?” “我想,是来看看堑州如何。” “本王还想看看,侯爷如何。” 这话说的就有些暧昧了。 方溯连喝了几杯酒,眼睛却还是那么清明,“如王爷所见,本候很好。” 萧藴盯着酒中自己的倒影,慢慢道:“本王第一次见到侯爷时,侯爷十六岁。” “那时景行不知礼数,让王爷见笑了。” 萧藴轻笑,继续道:“侯爷当年鲜少言语,整日只行军打仗,别的一概不管。” 方溯想,他说的太少了。 那时候的方溯还整日杀人。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