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布匹,便让何柏谦带回去,留着有时机再还给张海。 那边张海没两日倒是真的去找何柏谦了。 他无颜去找刘二成,便想从何柏谦那里探知些刘二成得反应,等看到被退回来的布匹,张海嘴唇动了动,忽然就笑了。 “何兄,你曾说过用功读书是为了改变命运再也不过苦日子,可是你也不想想,若是一味读书,真的能不过苦日子吗?” 何柏谦皱眉“刘兄说过,考生是要凭真本事” 张海哑然一笑“来京城也有不少时日了,我四处打听,才知道这一届前三甲只怕都已经确定好了人选。刘兄的确才气过人,当然,也很高洁。只是那些东西在京城不实用了。何兄,若是你愿意,我可以为你” 何柏谦冷淡道“张兄请回、愚兄没那个福气,只愿意跟刘兄一起穷苦着,至于其他的,不敢奢求。” 最终张海没再说什么,转身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。 刘二成其实很为张海可惜,张海胆识过人,虽说功底不算很深,但头脑活络,一点就透,若是走上正途将来肯定有些作为。 一旦张海误入歧途,只怕将来很是危险。 那徐大人为人附和刘二成不清楚,因此也不好去同张海说什么。 但他心里一直存着此事,难免也有些愁闷。 这一日夏氏说家里香油没了,胡莺莺要出去买,刘二成便跟了出来。 外头地上的雪踩起来嘎吱嘎吱的,这些日子胡莺莺已经不出去摆摊了,每日里只包一百五十个饺子,想吃的人上门来买便是。 两人到了油坊打了两瓶香油,正预备回去,面前落下一只软轿,上头走下来个男人,穿着石青色绣松柏的长袄,戴一顶毡帽,他微微一笑“刘兄,好久不见。” 此人正是张海,但穿着打扮已无一日寒酸,瞧着还有一丝英气,俨然是过上了好日子。 刘二成原本的愁闷此时荡然无存,他已经明白,张海不会回头了。 见刘二成没说话,张海弹了弹自己的袖口“人往高处走,水往低处流。徐大人听说刘兄才气过人,其实也很想见上一番,若是刘兄愿意,打今日起便再不用这般迎着冷风走在雪地里,嫂子这般貌美,也合该有一顶软轿。” 刘二成握着胡莺莺的手,声音轻轻的“士为知己者死,道不同不相为谋。张兄,你保重。” 他牵着胡莺莺离去,张海挑挑眉,轻笑一声。 走了好一会,刘二成终于停下来了,他看着胡莺莺那双清澈柔和的眸子,有些爱怜地摸摸她的耳朵。 “若是我一辈子都将如此贫困,你会后悔吗?” 胡莺莺笑眯眯的“你认为我嫁不到有钱人吗?” 刘二成一怔,其实依照胡莺莺的美貌,还有她的聪慧过人,嫁个富贵人家也是很轻松的,退一万步来说,她就是不嫁人,依靠自己的手,也能过上很好的日子。 他低头一笑“是我狭隘了,你若是喜欢钱,哪里会嫁给我?” 她喜欢的是他这个人,无论他有没有钱,她都喜欢。 可刘二成却觉得心里有些空荡荡的,他还是觉得自己很亏欠她的。 一日比一日冷,到了年根,糕糕每日都被裹成了团子,夏氏给她做了虎头鞋,穿上之后可爱极了。 听闻京城过年有诗会,烟花,与别地大不相同,十分地热闹,许多大户人家还会发放糕饼之类的东西,街上许多新鲜玩意,胡莺莺期待的很。 一年到头没有什么娱乐项目,胡莺莺便想去买些炮竹回来燃着玩。 她又买了些孔明灯,另外打算买些春联备着。 刘二成捏捏她脸颊“□□联?莺莺,你忘记我是干什么的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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