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说什么呢。”林凤音没心思跟他打情骂俏。 当然,金珠也知道, 迅速收敛表情, 淡淡的问:“想听听他的事吗?” 原来, 当年向东阳连夜离开羊头村的时候, 正赶上暴雨,山体滑坡, 跟他同路的另外一个小伙子被滚石砸断了腿,第二天才被村人发现。 大家一问,他说向东阳掉悬崖下了。 那可是三十来米的悬崖,下头是一条暗河,通向另一个县, 汇入金沙江,地势之陡峭,天气之恶劣,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。向家人顺着湍急的暗河连续找了一个星期,虽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,但大家都默认他就是死了。 他本来就计划跟初恋情人相约私奔的,这倒好,天时地利连人证也有了,歪打正着来个金蝉脱壳。 向家人为了对外头有个交代,谎称他是进城找林凤音才摔死的……呵呵,她上辈子是有多蠢,居然真的相信,并为此愧疚自责了那么多年。 “他们最先落脚在书城,赚到点小钱,去了深市做生意。”金珠看着她的眼睛,“还要听吗?” 林凤音一愣,“说。” 金珠不自在的跷起二郎腿,“他们在那边生了两个孩子,大的十岁,小的刚七个月。” 虽然在认出向东阳的一瞬间,她就已猜到他在外面可能过得很好,可能已经有了别的孩子,可是她绝对想不到他和那个女人的孩子居然跟鸭蛋同岁。 她紧了紧拳头,“到底多大?” 金珠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犹豫一下,才道:“出生证明是六月十号。” 鸭蛋是头年十一月份出生的,这个孩子出生在来年六月……他们苟且的时候,她怀着八个月的大肚子。 呵,畜生!好一个不得已跟她结婚,好一个夹在她和公婆之间难做人,原来是早就跟那个女人偷上了。 难怪,她被张春花打断胳膊的时候他屁都不放一个,难怪她饿得没奶他也无动于衷……在他眼里,她和鸭蛋到底算什么?! 金珠注意着她的神色,心头也颇为不齿,这向东阳真他妈不是东西。 “想哭就哭吧。”他长叹一声,将她搂进怀里。 林凤音没有哭,唯有冷笑。 反正她也不爱他,没有被背叛的伤心,更多的是难堪和愤怒,这是他对她赤.裸.裸的羞辱,那个孩子的存在,更是对鸭蛋的羞辱。 她抬起头,“他做什么生意?” “笔墨文具,在深市北湾区有两家公司和五间门面。” 深市北湾区啊,她去年进货时去过,说不定还从他公司门口经过。她是风尘仆仆的内陆妇女,而他,就坐在空调房里看看报喝喝茶,不知道多得意离开那小山村,抛弃他们。 正因为他“英明神武”的决定,他破釜沉舟为爱放弃一切的“勇气”,才拥有这些普通人一辈子也得不到的财富。 她太了解他了,财富和地位是他这十年来最引以为傲的收获。 林凤音咬紧牙关,既然老天爷瞎了眼,那她就替天行道一回,让他爬得有多高,摔得就有多惨。 金珠低头,本以为会看见一副梨花带雨,谁知却是银牙紧咬的狰狞模样,“你……” “我为什么要哭?该哭的是他。” “……”好吧,不愧是他金珠的女人。 忽然,想到最担心的后果,她抬头问:“我不会真坐牢吧?” 金珠横她一眼,“胡说。” “可他明明都……也挺严重的吧?”窃喜。 “嗯。” “那会不会……”继续窃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