寺卿的时候,季凤青已经在那里喝茶了。 “休息得还好?”他笑着问道。 季凤青点点头,不自觉得往徐玉郎耳朵上看过去。果然,那个耳洞已经不见了。 “喝茶。”季凤青说完倒了杯茶递给徐玉郎,又仔细地看了看他的手,确实比一般人要白嫩许多。 “看什么呢?”徐玉郎徐玉郎好奇地问道。 “就是觉得含章的手很是细嫩。”季凤青说道。 徐玉郎自己把手举到跟前看了看,说:“之前比这个还要细嫩的。徐家是绸缎商,我之前又要帮衬父亲,自然对绸缎要多有了解才行。每匹缎子,我都亲自摸过的。若是太粗糙了,会剌坏绸缎的。” “原来如此。”徐玉郎说道,“长见识了。” 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,谢苍来了。二人刚忙把之前的事情汇报给他。谢苍沉吟了一下,说:“先不要轻举妄动,我去汇报了皇上再说。” “是。”两个人赶忙应道。 皇帝听了谢苍的汇报,勃然大怒。 “仔细去查。”他说道,“朕倒是要看看安顺再搞什么鬼。他仗着先皇给他留了一支私兵,这么多年都不把朕放在眼里,现在又如此行事。那卫家公子,定是撞见他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。” 谢苍见一贯好脾气的闻人琰大怒,赶忙应了下来。心里却觉得能查到这里面有安顺王的手笔就已经很不错了,接着查下去,都不知道从何入手。 不过,他觉得自己应该相信徐玉郎与季凤青,这两个人,兴许能查出些什么来。 回到大理寺,谢苍把皇帝的话转述给他们。两个人都翻了白眼。龚家的院墙可以翻,环春院的大门可以蹲,但是,安顺亲王的王府,是万万去不得的。 “不着急。”谢苍说道,“总会有破绽的。” 一句话倒是点醒了季凤青。总会有破绽的。这话他反复咀嚼,接着唇角就绽开一丝笑容,徐玉郎若是个姑娘,他总能看出破绽的。 “你是想到什么了吗?”徐玉郎在一边问道,“笑得那么开心。” “啊!”季凤青这才缓过神来,“没有,不过我倒是觉得可以从从那个叫念奴的歌姬下手。” “那你觉得是你能去环春院还是我能去环春院?”徐玉郎又问道。 “这……”季凤青愣了一会儿,“你就当我没说。” 本来就是他胡诌的,这位还真当了真。 很快,就到了中元节。因为徐玉郎的身份,她兄长的尸身还在金陵的庙里放着,等到她换了女装,才好下葬。所以,徐玉郎每年这个时候,都要去河边给兄长放一盏河灯。 小时候,她兄长很疼她,经常带她玩。那时候她特别娇气,磕了碰了就哭,兄长总是耐心地哄她,不是变个戏法,就是给她那个玩具给她。那个时候,真是无忧无虑啊。 她蹲在河边,看着河灯越漂越远,心里不由得跟兄长说起话来。 “阿兄,娘亲又生了个弟弟。虽然不太好看,但是挺可爱的。你放心,我一定让他以后能娶到媳妇。还有,你知道吗,我居然不是爹娘的亲生孩子,你也没想到吧。不过呢,在我心里,他们就是我的亲生爹娘。” 徐玉郎说着说着,内心不禁有些酸楚。 “想什么呢?” 季凤青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,吓得徐玉郎一个机灵,险些就栽到河里。 “小心。”季凤青一把拉住他的胳膊。 他真的好瘦,季凤青暗想,一点肉都没有。 “就是想点以前的事情。”徐玉郎说道。 “给谁放河灯呢?”季凤青看似顺嘴问道,其实他一直在观察徐玉郎的表情。 “我祖父。”徐玉郎说道。以前,如果别人问她,她就这么回到。 “祖父?” 徐玉郎点点头。 “虽然嫡祖母不喜欢我,但是祖父很喜欢我。他老人家去的早,我家又没法回金陵,只得在这里放一盏河灯。” 季凤青点点头,这话倒也没错。 这时,不远处有人失脚掉下了河,引来一阵骚动。河边本来就人挤人,这下可全乱了。 “当心。”季凤青伸手护住了徐玉郎。 这几个月,季凤青身量一下子长了许多,比徐玉郎高出一个头来。 “多谢。”徐玉郎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。 “快回去吧。”季凤青说道,“一会儿人就多了。” “好。” 徐玉郎跟他又客套了几句,这才带着小厮离开。季凤青望着他的背影,忍不住笑了。他敢肯定,那位就是个姑娘。刚才他撞向自己的时候,明显前胸的感觉不一样。 作者有话要说: 女主也开始长大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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