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谢苍翻着卷宗问道。 “在龚家待着呢!”吕施说道,“毕竟没有定罪,也不好拿人家女眷来。” 谢苍点点头,看向徐玉郎与季凤青,说:“你们两个有什么看法?” 徐玉郎因为是新科状元,自然是第一个说话。 “想来是龚家旁支想要霸占财产,故意污蔑龚家大房女眷吧。”徐玉郎说道,“刚到汴梁的时候跟父亲见过龚老爷,也知道他家一些情况。龚家现下只有个三岁的娃娃,还是庶出的小公子。若是查出蹊跷,获利的还是旁支。” 季凤青闻言在一边点点头,他觉得徐玉郎说得有道理。 “凡事不可先下定论。”谢苍说道,“你们若是先入为主,审案的时候就会有失偏颇。” “是。”徐玉郎与季凤青起身恭敬地应道。 “你们两个先去趟龚家。”谢苍说道,“龚家旁支敢报官,肯定是知道些什么!” 徐玉郎跟季凤青带着一位主簿就去了,路上,两个人闲聊了起来。 “龚家老爷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季凤青问道。 徐玉郎想了想,说:“龚老爷年纪很轻,还不到而立之年,虽是商人,却好风雅,而且是秀才出身。不过父母早亡,家里又只有他一个,这才接手家里的生意。若不然,兴许会走仕途。” 徐玉郎还记得龚家老爷龚致的样貌,一副白面书生的样子,很是文雅。偶尔初入青楼楚馆,也很是规矩。不过谢大人说得对,凡事还是不要先入为主的好。 两个人到了龚家,虽然满目缟素,却也看得出来之前富丽堂皇的样子。下人听闻官府来人了,赶忙请他们到了正屋。 龚家夫人一身缟素,眼圈红红地坐在那里。见他们来了,赶忙起身行礼。 “民妇见过二位官爷。” “请起。”徐玉郎伸手让龚夫人坐到一边的椅子上,之后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番。 龚夫人不过二十四五岁,相貌清秀,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。 “家里还有什么人?”季凤青问道。 “还有万姨娘并我家儿子。”龚夫人说道。 “还劳烦夫人把万姨娘请来。”季凤青说完看了一眼龚夫人,“若是不放心小公子,一并带过来也无妨。” 龚夫人点点头,吩咐了下人几句。 “还请两位官爷多等一会儿。我家小子这几日有些风寒,旁支那些人盯得又紧,民妇生怕他们有什么坏心眼,只得让万姨娘贴身照顾。” 徐玉郎点点头,万贯家财近在眼前,眼红的人,肯定特别多。 一会儿,一个细细条条的妇人走了进来,看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,身后跟着乳母。龚家小公子被乳母抱在怀里,也是一身缟素。 那位年轻妇人行了礼,就立在一边,低眉顺眼,态度很是恭顺。 “说说当晚的情形吧。” 徐玉郎说完之后,两位妇人对视了一眼,龚夫人先开了口。 那日,龚致才晚间回来。龚夫人正在屋里跟小公子玩耍,见他回来,赶忙站起身来。 龚致先抱了会儿儿子,逗了逗小家伙,直到他不耐烦了,才交给乳母手里。 “老爷,今日是在哪里用饭?”龚夫人问道。 龚致想了想,说:“就在你这里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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