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老爷不妨努努力?”许夫人笑着戳戳徐老爷,“这些日子交际,我也打探出来不少消息。那一等一的商户,也是有把姑娘嫁进官宦人家的。” “若是玉儿还是徐家女的身份,我只是怕那些人家里看不起玉儿。”徐老爷对着女儿也是疼到骨子里,总想着把最好的碰到她跟前。 徐夫人一挥帕子,白了徐老爷一眼。 “老爷这就不懂了。那一等一的大官,咱们也高攀不上。至于家相配的人家,论起银钱来,远不如咱们。女儿家嫁人之后,想要腰杆子硬,不是娘家有权就是娘家有钱。玉儿的嫁妆从小攒到现在,不是我自夸,光是良田一年的出息,就够这汴梁城普通人家全家一年的嚼用了,这还不算铺子跟庄子呢。” “夫人说得有理。”徐老爷伸手点了点自家夫人的鼻子,“我就好生努力,让玉儿嫁得好。你呢,就好好养胎,不许瞎操心了。” 夫妻俩一扫往日的阴霾,笑着说了许久的话,越说越觉得开心。 这一日,徐玉朗也终于得了个空。他好玩,清晨梳洗之后就带着捧砚与侍墨去闲逛。不得不说,到底是天子脚下,人流如织繁花似锦。他走着走着,就跟小厮走散了。 徐玉郎见寻不到人,也不慌张,横竖他们自己也能摸到门回去。不由得庆幸自己没带知春出来,姑娘不比小厮,丢了可难寻。 他先逛了几家珠宝铺子,给娘亲选了些首饰,又去了几间书斋,淘换一些孤本拓本。这时,他觉得腹内有些发空,抬头看向天空,已经日上中天了。他拉了书斋的一个伙计,仔细地问道。 “这位小哥,请问这汴梁城哪个酒楼最好?” 伙计听出来他的口音,笑着开了口。 “这位公子是打金陵来的吧?咱这里的酒楼,要说好吃,肯定是醉福楼,数百年的老字号。您若是吃不惯,可以去万安楼,那里的金陵菜,味道最正。” “多谢!”徐玉郎笑着摸出一个碎银子递给伙计,“这醉福楼怎么走?” 伙计接过碎银子,笑得眼睛都弯了。 “多谢这位公子赏。我跟您说,这醉福楼离着咱们这儿特别近,出门奔东走,第三个路口往北,您就能看见招牌了。我再跟您说,这醉福楼的酱肘子,可是最有名的。” “明白了。”徐玉郎说完转身就出了门。他虽然是土生土长的金陵人,口味却跟爹娘不一样。他最喜欢的,就是汴梁菜。 他出了书斋走了几步路,就被一个人迎头撞了一下。 “你这个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!”徐玉郎有些不高兴。他身份特殊,最怕这种接触。 那路人也不理他,径直往前走。 徐玉郎孤身在外,不欲多生事,转头瞪了那人一眼,就继续往前走。还没走几步路,就被一个俏丽的姑娘拦住了。 “你摸摸你的钱袋子还在吗!” 那姑娘声音清脆,宛如黄莺出谷。 徐玉郎不明就里,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腰间,这才发现银袋子不见了。 “刚才那人就是个偷儿,你等着,我给你追回来。” 小姑娘说完就跑了,徐玉郎眼锋一扫,发现她身边跟了不少侍卫,面上浮起一丝微笑。这准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姑娘看话本子入了迷,当街行侠仗义起来。不过看身手,小姑娘武功可以。 一会儿,小姑娘拎着银袋子笑着走了回来。她扔给徐玉郎,说:“还不谢谢我!” 徐玉郎拱手对着那位姑娘作了个揖,说:“徐某多谢姑娘出手相救。” “不必客气!”小姑娘说完就咯咯笑了起来,眉眼弯弯的,可真好看。 “你不是汴梁人吧?”小姑娘又问道,“听口音不像。” 徐玉郎点点头,说:“我家是金陵绸缎商人,跟着父亲来汴梁谈些生意。” m.COO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