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雅牧答应“陛下为了妖界殚精竭虑,在臣看来,陛下与天帝联姻,对妖界、对陛下都好。”她的婚姻本就不可能只谈感情,若是立君妃自然可以只论容貌、感情,但正宫君后就得只能对妖界有利的男子,而今她与天帝有了感情,若能成,对妖界百利,一来同是帝君,门当户对、身份相当,二来他们的联姻自然也是两界牢不可破的联盟,就算以后帝君更迭,妖、天两界的新帝君都还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肉至亲,当然也可能发生兄弟阋墙之事,但彼此都有一界这种事概率不会很高,还有一个原因,便是有魔界在,比起没有血缘只有仇怨的魔界,妖、天两界的新帝肯定也会联合骨肉对付外敌“陛下放心,臣会派人盯着少卿,不容他危害此次盟约。” 此时内侍入内“陛下,姬夔族长到了。” “宣。”然后妖君宠看向雅牧“雅牧,辛苦你了。”是自己叫的他。 “臣告退。”雅牧躬身后退。 在和极殿的大门口,雅牧和姬夔擦身相遇,彼此颔首寒喧,各自方向。 雅牧走到和极殿外的殿台上,看着气势万千的宫阙:这万耀宫是该热闹起来,但这份热闹不需要再用鲜血浇灌。 …… 妖君宠回到妖界自然有很多事,休息的也晚了。 而这夜,她竟然发现自己来到了忘川河畔,不过这条忘川有点奇怪,墨绿的河水似没有那些凶残幽魂,也没有忘川边的荒凉……这里是梦境。 四处打量了一下,发现有位着银蓝衣男子的身影渐渐幻出,由远至近,本来模糊的样子也清晰起来。 润玉…… 不,他不是润玉。 妖君宠下意识的吞咽了下,只觉喉头难受,目光平静,抬手想将面前的人影挥散。 他带着镶金白冠,一支龙簪插冠束发“即使在梦中,你也已经不愿意见我了。”身着同色的内裳,外罩着无扣的外袍,腰间是白玉带,比起仙气十足的装束,更添几分雍容。 妖君宠避开了他的注视“既说过今生不复见自然不该违誓,虽你已身归鸿蒙,可我还活着。”所以今生未过。 他说的卑微“我只是,想看看你。” 她别开头“不必了。”是好是坏,又能如何? 他不敢上前“看到你好便好了。”只能痴痴的望着想与自己撇清关系的她。 “好让你的愧疚少几分?”妖君宠走开几步“你已无知无识,何必纠缠,不过是寄于残鳞中的一抹执念,走吧。” “我想对你(说)……” “不用,我是生是死,是好是坏,与你早无干系。” 他表情落寞,孑然一身立在原地“那不是我做的,李韬的事,幽莹残魂的事,还有你师父……不是我。”他看着她背对自己,不言不语, 妖君宠不喜不悲的背对他。 “我知道你不会回头,这样最好。”他从后面拥住她“我要走了。”自己只是残存的一点意识,维持不了多久“你要幸福的活着,龙儿,你要比其他人都幸福。” 妖君宠依然不言。 他用尽全力拥紧她一下,而后渐渐消散开来。 妖君宠闭上眼,任由眼泪滑落下脸庞。 赫然睁开眼,她现在躺在乾擎宫的龙榻上,看见的是熟悉的床帏,坐起身,转头看向枕边的盒子,拿起,打开,里面依然是自己的逆鳞和桃花簪。 拿出逆鳞,上面的剑痕犹在,依然坑坑洼洼,但依稀可见一层银光散开了,抬手抹去自己脸颊上的泪珠,调整呼吸,想平复下自己潮湿的心情。 “若真能彻底忘记,你也不会被这抹意识影响。”床帏外有熟悉的声音传来。 妖君宠撩开床帏,赤足下了床榻,绕过巨大的屏风,走入外间。 苍芜帝站在外间。 “虽然你是我师父,但师徒有分、男女有别,师父这么晚入我的寝殿,不好吧。”妖君宠着睡衣看向他,依然是他的影身。 苍芜帝还是那般优雅风姿“真是生分了,过去在我寝殿里跑进跑出的小姑娘,如今你要与我论男女有别了?” “师父这么晚来,是要与我思过往?”妖君宠并不着急更衣。 m.cooJX.cOM